前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
所以此刻,太医们一个个算是牟足了劲,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位冷月诊治。
冷月吐完一口血,浑身的力气仿佛在刚刚那一刻,都随着那一口血吐了出去一般,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
可是一双眼,却平静的让人心惊。
“嗯。”
冷月低低的从喉咙里溢出一声。
冷月的平静让太医们无不震惊,毕竟面对死亡的人,没有几个能像冷月。
有太医已经凑近冷月吐在地上的鲜血,仔细辨别。
片刻,太医们一个个面色铁青,如临大敌。
为首的杜太医死死皱着眉头,片刻,来到冷月身边。
“冷小姐,你中的,可是鸩毒?”
“应该是吧。”
“这……”
一众太医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夜九宸之前可是说了,如果治不好冷月,那他们,包括他们家人的性命都会不保。
可这鸩毒,见血封喉,根本无药可救。
杜太医无力的深深叹了口气。
“冷小姐,臣等,无能!”
冷月绷着一张脸,佯装冷静的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特么的,这回玩大了。
……
夜九宸静静的站在门口,如果不是微风拂过偶尔带起的发丝和衣袂,几乎要让人误以为是一尊精美的雕塑。
没有人敢靠前。
此刻的夜九宸,就像是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一个什么细微的刺激,就会喷薄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吞噬一切。
冷迟远远的站在夜九宸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从一开始知道冷月和夜九宸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就是抵触的。
之所以答应,也只是出于对冷月的宠爱和了解。
冷月的性子随他,更随她已经去了的娘。
认定的人和事,即便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可是如今冷月却要经历这般生死煎熬。
冷迟的心一下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剜着。
可是他不怪夜九宸。
此时此刻,冷迟相信,夜九宸比他还要难熬,还要痛彻心扉。
蓦的,夜九宸转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岳城见状立刻想要上前,却被冷迟拉住。
岳城不明所以,就见冷迟开口说道:“让他去吧。”
一瞬间,岳城似乎明白了什么,放弃了要追上去的动作,安静的站在原地。
冷迟重新看向门口。
夜九宸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去后院牵了尔康,直接赶往帝宫。
这个时候,夜岚已经准备就寝了。
他就寝的时候有个习惯,将所有人伺候的人都遣退出寝殿,只一个人待在里面。
就连暗卫,也不许留在殿内保护。
一个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是最脆弱,最容易被有心之人得手的时候。
所以这么多年,不管是帝后江氏还是其他妃嫔,他都只有短暂的宠幸,从不留宿。
他身边的女人众多,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和他同塌而眠一整晚的。
此刻,夜岚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遣退了众人。
刚刚躺下,夜岚闭上眼睛,却没有多少睡意。
夜九宸今天离开时的眼神,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悬在他的头顶,让他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
“吱呀——”
蓦的,窗户发出一阵声响,寝殿得燃着的蜡烛,倏地一下子骤然熄灭。
夜岚猛地睁开眼睛,整个寝殿,也随之陷入一片黑暗。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保留下来的习惯。
虽然是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