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言未了,只听腹中响了一阵,登时浊气下降,微微有声。
&;esp;&;esp;吴人敌用手掩鼻道:“好了!这草把老伯浊气赶出,身上想必畅快?不知腹中可觉空疏?旧日所作诗文可还依旧在腹么?”
&;esp;&;esp;张保低头想了一想,口中只说“奇怪”。
&;esp;&;esp;因向少十一公道:“小弟起初吃了朱草,细想幼年所作诗文,明明全都记得。不意此刻腹痛之后,再想旧作,十分中不过记得一分,其余九分再也想不出。不解何意?”
&;esp;&;esp;少十一公道:“却也奇怪。”
&;esp;&;esp;吴人敌道:“这事有甚奇怪!据俺看来,老伯想不出的那九分,就是刚才那股浊气,朱草嫌它有些气味,把他赶出。
&;esp;&;esp;“它已露出本相,钻入俺的鼻内,你却那里寻它?
&;esp;&;esp;“其余一分,并无气味,朱草容它在内,如今好好在你腹中,自然一想就有了。
&;esp;&;esp;“俺只记挂老伯中探花那本卷子,不如朱草可肯留点情儿?
&;esp;&;esp;“老伯平日所作窗稿,将来如要发刻,据俺主意,不须托人去选。
&;esp;&;esp;“就把今日想不出的那九分全都删去,只刻想得出的那一分,包你必是好的。
&;esp;&;esp;“若不论好歹,一概发刻,在你自己刻的是诗,那知朱草却大为不然。
&;esp;&;esp;“可惜这草甚少,若带些回去给人吃了,岂不省些刻工?
&;esp;&;esp;“朱草有这好处,十一公为甚不吃两枝?难道你无窗稿要刻么?”
&;esp;&;esp;少十一公笑道:“老夫虽有窗稿要刻,但恐赶出浊气,只怕连一分还想不出哩。
&;esp;&;esp;“那么吴兄为何不吃两枝,赶赶浊气?”
&;esp;&;esp;吴人敌道:“俺又不刻‘酒经’,又不刻‘食谱’,吃他作甚?”
&;esp;&;esp;唐敖道:“此话怎讲?”
&;esp;&;esp;吴人敌道:“俺这肚腹不过是酒囊饭袋,若要刻书,无非酒经食谱,何能比得二位。
&;esp;&;esp;“怪不得老伯最好游山玩水,今日俺见这些奇禽怪兽,异草仙花,果然解闷。”
&;esp;&;esp;少十一公道:“吴兄刚才所说果然如此!巧巧竟有‘果然’来了。”
&;esp;&;esp;只见山坡上有个异兽,形象如猿,浑身白毛,上有许多黑文,其体不过四尺,后面一条长尾,由身子盘至顶上,还长二尺有余。毛长而细,颊下许多黑髯。
&;esp;&;esp;正守着一个死兽在那里恸哭。
&;esp;&;esp;吴人敌道:“看这模样,竟象一个络腮胡子,不知为甚这样啼哭?难道他就叫作‘果然’么?”
&;esp;&;esp;少十一公道:“此兽就是‘果然’,又名‘然兽’。
&;esp;&;esp;“其性最义,最爱其类。猎户取皮作褥,货卖获利。
&;esp;&;esp;“往往捉住一个打死放在山坡,如有路过之‘果然’,用它来做钓饵。
&;esp;&;esp;“别的果然一经看见,即守住啼哭,任人捉获,并不逃窜。
&;esp;&;esp;“此时在那里守着死然恸哭,想来又是猎户下的鷍子,少刻猎户看见,毫不费力,就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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