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从许婧不回家开始,又或者,更早,早在许婧小时候,还是个听话自觉的好孩子,罗玉兰就知道她的孩子不会像她的丈夫那样温柔,而会更像她自己。
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总会有叛逆,总会发现父母的各种缺点,然后等孩子们长大成年,到三十岁之后,几乎所有孩子都会发现,自己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父母的样子。
罗玉兰的冷漠只被她丈夫那样的人接纳过,许婧比罗玉兰稍微好一点,她是母亲和父亲的混合体,是被稀释的罗玉兰,起码她在交友的领域里比罗玉兰强太多。
但是在友谊之外呢,许婧的内心拨开与朋友社交的那种有距离的亲密,在她内心最深处依然是隔离的,冷漠的,所以顾琦能把家庭问题摊开给朋友看,许婧却连开口说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许婧,其实处境比罗玉兰更艰难。认识罗玉兰的人都知道她是困难模式,她的处世态度会帮她更快筛选能够接纳她的人;而许婧,可能她身边的人会更喜欢跟许婧做朋友的状态,作为朋友的许婧体贴热络,但是作为最亲密的人,看看许婧那习以为常的从不回家的态度就知道了,谁能忍受许婧这样的反差?
许婧回去后直接去了工作室。
不管外面怎么变,这里的这群小朋友永远是那个老样子,许婧看到她们,会有一种兜底的安心感。在她刚回来、一无所有的时候,这些人就在她身边。
“学姐?你好久没来了。咦,你没带宵夜来啊?”
许婧把手机扔给卫茹,让她自己点宵夜,然后坐到大家中间,直奔主题:“我想做一个讲母女关系的戏,你们有什么想法?”
其他人都愣了愣,连卫茹都从外卖上抬起头,惊喜地看着许婧。
她们太熟悉许婧这个样子了。就在不到一年以前,他们就是在这个房间,许婧带着一样的表情,从一个毫无特色的日出的剧本开始,一人一嘴,最终聊出了一个再生缘。
这是开工的信号。她们休息得够久了,虽然休息很舒服,但是太久了,太懒散了,她们也会怀念开工后那种没命狂奔的快感。
工作室内很快喧闹起来。何易暂时没有加入,他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殷筱晓。
殷筱晓把照片分享给顾琦,“我就说她这个人,不做剧是不可能的,你看,人刚好,马上就开始了。真的天生工作狂。”
顾琦:“好了就好了,她能这么快想通,对她自己好。”
殷筱晓:“我们还要问吗?”
顾琦:“不用了吧,她不需要给谁交代,只要她自己想通就好。这种事情太私人了,她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顾琦还不知道许婧这次想通有多破釜沉舟。
她的选题一次比一次不讨喜,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有挑战,这次她甚至打算完全坦露自己,把自己的伤痛暴露在创作当中,就好像这不光是戏剧的制作,还是她个人的宣泄,私人的疗伤方式。
之前说好要把剧本工作交给其他人,再也不吃改稿的苦了,结果一有想法还是义无反顾地闷头扎了进去,可以说她是咎由自取,也可以说她是天生吃这碗饭。
不是因为许婧有才华,比她有才华的人太多了,许婧不是天才,甚至不是一个轻盈的创作者,她根本不可能每次都靠直觉就做出吸引观众的作品,更多时候她都是蓬头垢面、挣扎着在自我表达和创作规律还有商业价值里摸索一条出路。
她天生吃这碗饭,是因为她有源源不断的创作热情,寻找素材、用戏剧的方式来表达,已经成为了许婧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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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有各种各样的娱乐,旅行、运动、音乐等等。
而许婧不是在看戏,就是在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