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狠狠的扣着和挠着,那双白玉镶钻的靴子,恨不得把它抓烂,但是……
它好贵,要是哪天能跑出去,卖了换钱,可能会救很多人吧?
放在以前,徐啸杰调皮捣蛋的,每天不得要穿坏几双鞋子,现在可真是节俭起来了。
他可能天真的觉得,这样也许,会让自己生来的罪孽,和后天无知的罪行,减轻些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啸杰也开始神神叨叨,一会想要让自己过得好受点,告诉自己有些事不是自己的错,一会又抓心挠肝的痛诉自己是个恶棍,恨自己无法改变世界的现状。
即使这只是一场,人人皆知,人人皆醉卧其中的混沌梦境。
果然,人致清则癫狂,疯疯傻傻才是人间常态。
现在,徐啸杰能真心换肚皮似的,去真正理解何千缘的自我矛盾,理解历史以来所有文人墨客的自残自杀。
那哪里是脆弱,那是无解罢了。
还是,老老实实学会放过自己,再谈世事吧!
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徐啸杰才别别扭扭的坐正,扫了几眼身旁空空荡荡的大殿,心底的空虚瞬间冷冻到提升几个度,咽喉焦灼到难以下咽一切的苦涩与甘甜。
为了寻求一些安慰,徐啸杰只得将视线落在身前的餐桌上,方寸之间,就是他全部的安全。
安全到家就是好,因为,危险也到家了。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徐啸杰正低头苦思,背后就传来几声欢快的谈笑。
母亲李婵的银铃笑声,最先鼓动起耳膜的亲情,“鹰坚将军这一路还顺利吧?没有被路上的难民骚扰吧?如果是,那可真是我们的过错了!”
鹰坚?
鹰……
“…………鹰坚……?”
这一耳,听得寒风刺骨般的直钻骨缝,浑身一下像是被打断了经脉,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铠甲的低吼声越来越近,直至一声巨响踩在脚边,徐啸杰缩小的瞳孔里才露出一点隐藏慌乱。
拿在手里的烫手刀叉,开始摇摇晃晃的摩擦起来,说起来,火点的迸发往往只在一刹那间,那……
“徐小公子,要不要加把火啊?本将军已经期待很久了……”
千缘归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