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军的烦,我在这里混到了四十岁,钱用完了便来这贱价的青楼。”哥舒翰道,“当时旁人虽瞧不起我,我至少青春年少,如今位高权重,可惜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
“是将军让我老师盯着这些吐蕃人的?”
寒冬腊月,郭恕带着圣人的厚赐、颜真卿的手书离开长安,去接父兄的尸骨。
“快了,就这几日。”
“冷死伱才好。”
“不瞒你,老夫心虚得很。”杜有邻道,“若有你当京兆府的捉不良帅就好了。”
“南疆……郭公病逝了!”
“为何?”
……
他更相信颜真卿,除了师徒间的情义,也因对历史有大概的了解。
“对了,听闻颜公近来有些麻烦?”
薛白搓了搓手,问道:“冷的话到相府等吗?”
薛白道:“我没想到将军还有如此好的口才,那将军建议我如何做?”
“这不是你该议论的。”
“颜公,我阿爷与阿兄,尽皆去了……”
“他不在。”
颜真卿有一瞬间的滞愣,目光看向李亨。
一骑东归,他尚不知道自己肩上担的是怎样的国仇家恨。
薛白不由问道:“老师在找什么?”
薛白知道金城公主已死了十年,那么,尺带珠丹估计也很年迈了。
“哥舒将军不如直说,你完全听从哥奴的安排了,还显得直率些。”
收回心神,薛白翻身上马,直接就往平康坊右相府而去,到了之后,果然见到哥舒翰的那匹神骏异常的坐骑正被栓在外面。
这大唐盛世,还连接打胜战,让很多人都掉以轻心了……
“长……长安。”
哥舒翰指了指薛白,道:“至于你,你还年轻,年轻人看世情是非对错太分明了。军国大事不能像你这般处置。”
好不容易把几箱书卷搬到书房,杜有邻迫不及待地就要与薛白谈事。
李亨哀悼了一会,找着机会,渐渐将话题牵到了颜真卿身上。
“你和王将军像些,沉闷。那就说正事,为了颜公的事过来?”
“没有什么吐蕃细作,真相是,吐蕃有大臣想要弑杀尺带珠丹,故而暗中派人来长安,请求大唐支持。李延业私下接见吐蕃人,其实是奉了圣人的秘旨,颜公不该弹劾他。”
“李延业一案?”
这倒是让薛白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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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化坊,颜宅。
“毕竟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了。”
“你别当右相是傻瓜。”哥舒翰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必说了,直说我的打算吧,让颜公避一避,遂了右相的心意。”
李亨压低了些声音,道:“我必支持颜公,公可寻驸马张垍,他会助你一臂之力。”
天蒙蒙亮时,张汀还在熟睡,她昨夜被孩子折腾醒了许多次,睡得很沉。
“阿郎!”
……
“这几日礼院会设祭堂。”
薛白此时才知道,郭太公也不算说大话,太原郭氏嫡支确在首阳山买了一大片坟地。
那辆马车缓缓驶去,薛白看着它消失在坊墙那边,始终没见到李腾空掀帘。
颜真卿点头答应下来。
然而,哥舒翰却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能否告诉薛白,方才继续开口。
他干脆走过去,捧起一个小茶碗。
杜五郎转身才出书房,迎面,卢丰娘迎上来,道:“你两个阿姐呢?方才还到她们。”
“如何服软?”
“你再到右相府去,向右相认个错,请他保全颜公的清誉,事情就此了结。”哥舒翰道,“至于那些吐蕃人,我会亲自盯着,试探他们的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