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帝国官员关于航空港的权力斗争展开了新一轮的勾心斗角,不然早把他办了。
在陈宴开小差的时间里,尼德·罗德迪继续说道:
“旧的生产关系必将会被更先进的生产关系取代,教会学校那一整套适应旧生产关系的体系对社会的影响将会越来越小,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实——我相信就在不远的将来,教会学校将会彻底失去它超然的地位。”
陈宴赞成到:
“我也这么想。”
尼德·罗德迪继续说道:
“话说回来——我们反过来想,那些完全讨厌知识,不知道知识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习知识,甚至厌恶知识的人,他们就不是急需受到教育的那一批人吗?
不是的,我们更应该把知识传播给这样的人——我明白其中的困难——我们所付出的心血可能会在这样的人身上付诸东流,因为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渣滓,和自闭症没有区别,我有一个叔叔就是这样的人。
请相信我,巴尔多先生,我知道他们有多难改变,但他们才是最需要教育的人,如果能让这样的人来到夜校,如果能让这些人接触教育,我们一定能对其中的一些做到改变!”
他再次重复道:
“巴尔多先生,请相信我,我知道改变这样的人会有多难。”
当他说完这一席话的时候,陈宴的意识回到了脑海。
陈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
“罗德迪老师,你听说过义务教育吗?”
尼德·罗德迪用了三秒钟时间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才谨慎开口道:
“没有听过……所谓义务,是议院需要付出为民众教育的义务吗?”
陈宴说道:
“民众给议院缴税,议院就必须为民众教育,这是他们毋庸置疑的义务。
而作为民众自身,接受教育也是义务——接受教育,脱离蒙昧,为社会做出贡献——为每一个人做出贡献,是他们作为一个社会公民的义务。
义务教育会从适龄学童开始,持续九年甚至更长时间,这些孩子将会在合适的年龄接收到合适年龄的知识,这些知识将会成为未来他们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依仗。”
尼德·罗德迪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激进的说法:
“恕我直言,巴尔多先生,这是强迫……”
陈宴打断了他的话:
“对,义务教育就是强迫教育,人必须接受教育——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尼德·罗德迪在巴尔多先生坚定的声音中大受震撼,他隐隐觉得这样太激进了,但又好像有道理的样子……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把杂念甩出脑海:
“可义务教育只针对孩子,那些急需受到教育的成年人呢?”
陈宴说道:
“罗德迪老师,那些所谓‘急需受到教育’的成年人,本身真的希望受到教育吗?”
尼德·罗德迪明确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没有回答。
陈宴也知道他知道,所以陈宴仅仅抒发了自己最真诚而直接的观点:
“那些人没救了。”
尼德·罗德迪顿时拉高了血压,原来巴尔多先生持有这样的观点,那么刚才自己掏心贴肺的一席话完全是自作多情!
他想要反驳陈宴,想要拿“人是没有区别的”、“每个人都值得被拯救”之类的崇高理想去教导陈宴。
可那些话到了嘴边之后说不出口了,因为陈宴现在跟他谈的是现实,不是理想。
现实是,那些年纪即便是稍微大了一丁点的人——那些二十岁以上甚至更年轻的成年人,其思想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固化,他们大多数已经无法接受新知识,其根深蒂固的独特道德观念更不可能发生改变。(注:请代入蒸汽时代的英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