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眼睁睁地看到什么东西的寂灭,
心口钝痛,熊熊的烈火在他眼中烧起一片猩红,至此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在他心里占了多少的分量,鲜明刻骨,
她不能离开他,不能以任何方式离开他!
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奔进火海,死也要带她出来。
可事到如今,他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要如何与赵未然解释,
做丈夫的偏袒侧妃无视她这个正室,教她受了重伤,也没了面子,她不可能一点也不生气,
他本来在等,等赵未然能与他说几句,埋怨也好,责怪也罢,他那样做,的确是该承受一下责骂,
她却对之前的事闭口不谈,面对他是如此警惕与疏离,
纵然躺在一张床上,却也生分得好似陌生人一样,
看她默默扛着身上的苦楚,这样疏远着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别扭地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几天过去,赵未然终于不再要死不活的喘咳了,心觉路惟给开的药方还真是管用,
她人还躺在床上,心头已经萌生了出走的念头。
再过了几日,赵未然喝了穆渊给她端来的药,将空碗搁在一旁,
看了眼他递来的热粥,摇摇头,没有胃口,
沉默了阵,她突然若有所指地说:
“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不怎么咳了。”
穆渊像是愣了愣,抬眸看着她,
这么多天以来,赵未然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觉得这地方好漂亮,我能在这儿游玩几日吗?”
她又补充了句,“不麻烦王爷,小媛陪我出去走走就好。”
“你要去哪儿?”他问。
“嗯……”赵未然噎了下,一时也没能编出来个地名。
穆渊盯着她,眸色幽深,这会儿只瞧她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想问“那你还回来么?”,终究没能问出口,只淡淡道:
“随你。”
立刻瞧见她那双晦暗的眼睛渗出喜色,穆渊捏紧袖口下的拳头,只一遍一遍在心头想,
她这样想走,那就让她走吧,
而他也不能放任自己这样别扭下去,满腹莫名的心思简直像要人格分裂一般,或许以毒攻毒就是最好的办法。
“要备些什么吗?”他问:“要带上几个下人照顾你吗?”
他这样问,赵未然不禁怔愣了下,而后说:
“不用了,小媛与我一起就行。”
“嗯。”
穆渊许了她,眸色一沉,不再多说,转身飞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