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也平静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给王爷戴上一顶绿帽子,等着他提刀来砍死我么?”
一口气说完,居然忍住了没咳嗽!
“我……也并非这个意思。”
路惟这会儿浑身血气平顺了些,眼神也平和下来,想着他刚才一时气结,这样快言快语,恐怕吓到了她,
“今日将心意说与你听,并不是强迫你回应,我只是看不下去,”
他说着,抓在对方腕上的手无意识攥紧了些,
“你这样好的人,他也配么?”
听着这话,赵未然真是要脸红,心说她哪儿是什么好鸟?
实在是,当之有愧。
赵未然身体不适,话说太多有些累,实在没力气与他辩论,
路惟有事在身,让她照顾好自己,再好生想想他方才所说,也不是现在就要想出个结果,
总之他的心意不会变,铁树开不开花都不变,而后留下药方就离开了。
赵未然盯着他俊逸的背影万分不解,
喜欢我?喜欢我啥呀我去!
——“他与你说什么?”
赵未然正喝着药,被穆渊这么一问,实打实的呛了下,
“咳……没什么。”
然而穆渊死盯着她,盯得她心慌,
她于是避重就轻道:
“咳,说我伤势重,不好治,完了治好了可能还有后遗症。”
穆渊沉默地听着,盯着她没几天就消瘦下去的脸颊。
“王爷,天色不早,我……咳……我想歇息了。”
她感觉有点撑不住,虽然脸上表情看起来还算从容。
赵未然自顾自地躺下,转眸见对方站着,不走。
“王爷?”
她心一紧,不自觉地就不安起来。
没想到这穆渊欺负伤患,非要跟她一个病人挤一张床,
“我咳嗽,咳咳……控制不住,咳……怕晚上吵到王爷,”
赵未然咳得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咳咳……王爷要不还是,咳……留宿别处吧。”
“你还能把本王吵死?”
穆渊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就开始宽衣解带。
赵未然实在拗不过,又难受,拿被子裹紧自己,翻到墙角去了。
穆渊平躺下来,扯过来另一床被子盖上,记得上次二人同床都是他出征以前的事了,
他不禁侧目看看对方。
不知道是不想他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还是单纯的不想看他,赵未然侧着身子,拿冷漠的后背对着他。
他也不想追究出个结果,索性闭眼睡下了。
然而这一夜睡得属实不太安稳,
穆渊半夜醒过来,感觉床架轻颤,转眸见她裹紧被子缩在角落偷咳,单薄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
这么看着她,感觉好似有刀尖掠过心口,穆渊伸出手想拍拍她的后背,见她弓着身子,白衫贴身,瘦得一条脊骨分外明显,
他指尖瑟缩了下,终究没挨上去,后半夜清醒无眠。
后一日,赵未然好似病得更重,简直肺都要咳出来了,好在穆渊终于没再叨扰她,回自个儿房间睡去了。
后来她还是彻夜地咳,穆渊没进去,站在门外听了一夜。
他低垂着眼眸,心情复杂,一如当时在阁楼下,做出决定的那一刻——
两条活生生的人命,要从中做出一个选择,本来就十分残酷,他再杀伐果断,也无法云淡风轻地说出一个名字,
因着秦九曦于他是救命之恩,又像是想要验证什么,他终究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不知道是对是错,只是很难受,比刀剜在身上还难受。
还记得她最后那道目光,就那样轻飘飘地掠过自己,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