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快过年了(2 / 3)

别的监室有这个不?你们平时用的洗衣粉纸巾牙膏信封邮票肥皂之类的这些东西也没有那个监室像七监这样你想用就用的。现在监室里只有十一个人,但是马上就要冲监了,以后肯定还得冲人进来。所以我想这样,以后像王勇飞、大学生他们这种公积金抽得多的,干活的时候可以任务少点,睡觉的时候地方可以宽点,毕竟,这也算是花钱买来的是不?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向干部反映情况,如果觉得可以接受呢那以后就按这么办。”

话说完,吴建国坐着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扭头看了一下躺下了但基本都头靠着墙还没睡的大伙。这时候我觉得他应该像《黑金》里面的梁家辉那样说上一句:“我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说什么赞成反对的话,这一年的年前监室会议到此结束,大家都能找个比较舒服姿势入睡,毕竟两个值班的之外九个人睡在那个大通铺上还是一点都不显得拥挤的,这样的机会难得!

虽然没了生产任务,也一样在早上七点开了风门,起床后一个个都不知道干嘛,吴建国像是下定决心要把铁门望穿似的继续坐在铁门门口抽烟瞭望,我翻出父亲和李银的信一遍一遍的看,王勇飞被许老板拉去当起了健身教练,并成功吸引了一大批学徒,陈安平也在其中。还有人在啃书,很认真的那种。

下午时候吴建国和黄裕新被放出去到值班室那边的呼吸新鲜空气去了,许老板本来有机会的,他拒绝了。我也想去晒下太阳,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起身报告。

回到监室后吴建国带回来了冲监的消息:“今天是夏干部值班,这次冲监是他安排的,刚刚和一监的学习员说了,我们七监这次冲三个下来,还好,十四个人,不是很挤。”

黄裕新回到监室后情绪很低落,吴建国说是昨天他老婆来给他送了生活费之后就要回老家过年去了。

过年,团圆,这是扎根在中国人内心的情结。所以也没人能安慰谁,监室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过年没回家,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过上本应该是和家人团聚的除夕。所以黄裕新低落的情绪迅速的传递开来,整个下午监室里安静的出奇,没人聊天,也没人组织娱乐活动,或蹲或躺的开始酝酿一种叫思乡的情绪。

站在放风室抬头是拇指粗的钢筋焊接而成的网,屋顶有几片玻璃瓦能送入几缕日光,逆着光看不清外面的天空的颜色,无从猜测家乡的天空是否是和这里的天空一样或蔚蓝或阴沉。叹了口气,继续靠墙坐下,默默计算进来了多少天了?按半年大概还有多久能够走出去?或许这一刻,好多人心里都在做着同样的计算。

冲监的时候到了,三个。刘志强和钟立在吴建国的安排下接过新口子带来的被子放倒睡觉的那间监室,然后安排进监室的第一堂课——洗澡。没有人给他们浇水,三个人在放风室角落的小围栏里面互相帮忙淋水完成了一次牙关磕个不停的冷水澡。

然后是填写看守所在押人员花名册。

龙波涛,二十二岁,盗窃,目前在公安侦办阶段。

牛峰,十九岁,强奸未遂,目前在公安侦办阶段。

张李,三十五岁,聚众赌博,目前在公安侦办阶段。

登记完了给他们说一下监室里的规矩,他们都懂,说在一监的呆了几天一监的学习员把规矩都给说了一遍。并且相对来说一监的规矩比七监严很多,好像是一监的学习员给他们也说过冲监下来以后应该怎么做,他们几个在登记完了以后就很自觉的蹲到放风室的墙边去看挂在墙上的看守所在押人员行为规范去了。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我当时到了一监只有半天就冲监下来了?在我后面冲监的好像都是在一监经过了几天的“培训”后才冲监下来的。带着这个疑问我问羁押时间最长的许老板是怎么回事?

“我进来这么久好像还真只看到你是进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