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进殿,那叫抗旨。且不快送进去?耽搁会儿,这汤凉了,担待得起吗?”
这是全然不收她这玉镯的意思。之白心下愈加忐忑,暗自撇嘴,觉得自己今天走了霉运。并未表明什么,大方地将镯子带回手上,接回食盒来朝米的一一福,颔首移步入殿。
那少使留在外头,之白自己到了侧殿,将汤和点心从食盒中取出、换托盘乘着。
沿南边殿墙一路往里走,朝着内殿走去。
走着,之白维持的从容渐的散了。觉得殿里静得怕人,到底初来,一害怕,就忍不住胡思起来。
…………
她禁不住地一栗,脚下不觉停了,扭过头眼巴地一望殿门口,当真有想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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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的逃的。这汤必须送到,能否活着出来,就看命了。
之白深吸气,细长的眉紧蹙着,继续往内殿走去。
内殿中似静些,跨过门槛间,窗隙一阵风袭越而来。之白忍着不去扫量帝上,只稍看了一眼在何处,而后向案桌走去。
只有翻阅奏章的声音轻响着。
之白走近了,绕过案桌行到帝上侧旁,稳一示:“陛下。”
看着奏章的帝上被这明显颤微的声音弄得一怔,偏头看过去,眉头微皱:“什么?”
“婢子是上膳房的宫人,来给陛下送宵夜的。”之白沉低着头禀说,稍顿,“酸丝瓜鹅皮汤。宫宴刚散,陛下解酒;酥皮糕,是……”
说着脑中空了一瞬,才意识到糕点没什么功效。话至一半不能就此不说了,心里一悸,不敢乱编个由头,只得添了五个字:“解乏的点心。”
“解乏的点心?”
“是………”之白肩头一哆嗦,心里厉跳一阵,一个字皆不敢多说。
耳闻一声轻笑拂过之后,她便听到一句:“呈过来罢。”
心中微栗,之白埋怨着自己身量不够。尽量维持着托盘平稳,膝头往前稍蹭,凑近了一些。
双臂勉地举得高,她只觉这样帝上必能轻松拿到。却不知全然就不当这样,若米的一在眼前只怕得立时三刻将她拖出去杖罚了———原是御前宫人将宵夜端进来,搁在帝上案头,而后无声地施个示退告便是,从来没有过使帝上自己动手的。
场中的气氛便凝滞了好一阵。
之白实在不清楚这种静意味着什么。胳膊举得发酸,想抬头扫量帝上的神色没胆子。只得撑着,苦得很。
心下思量着,这么下去很快就撑不住了,若就这么将汤洒了,没准自己就没命了!
之白搭在托盘上的两个拇指同时一紧,指甲下发了一阵白,大着胆子开了口,却不争气地磕巴了:“陛、陛下……”
忽觉手中一轻,连带着眼前一亮。
帝上伸手将汤碗拿了起来,搁在案上,接着去拿那碟糕点。一瞧之白模样,不自觉地一哂,“退下罢。”
几乎能清晰地听见那声长松口气的声音。帝上手持点心碟在案上放稳了,无意中看一眼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去向外走了。
…………
宫里的事至容易传开。
次日一早刚用完早膳,之白便被一干同龄的宫人围圈起来,嘁喳地问她,昨日进青銮殿奉汤是什么觉感、帝上长什么样子。
之白窘迫得左闪右让,莹白的小脸微红,齿一咬,一跺脚,:“不知!”
“怎会不知!”离得近的宫人满眼的好奇,“同去的阿语可说啦,昨天是之白自己进殿给陛下奉的汤!”
“………没抬头!”之白皱着眉瞪她,这般说一句。
…………
“之白!”人群外有人唤得焦急,之白踮起脚尖一看,是同屋的咸在,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