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
他根本没有发病!
根本没有发病!
没有发病!
费皇后觉得今日自己遭遇的变故已经很多了,先是费仲、再次突然闯入凤栖宫的侍卫,还有江行烈的态度转变,以及江听白的质问……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比此刻看见这枚药,来的痛心。
明明刚刚,已经痛过了!
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都不过是假的!
明明已经都心死了!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心脏还是像被无数把钝刀子,一齐割裂一般的,痛不欲生。
那种痛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一般,铺天盖地,无法抑制。
她之前还在想,江行烈假装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来,都是因为这枚药!
多可笑!
费皇后僵硬着抬起头,擎着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眸,直直的望向了江行烈。
“所以,就是为了它,是么?”
一开口,费皇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沙哑颤抖。
江行烈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是!”
顿了顿,江行烈继续说道:“你以为不是为了拿到证据,朕为什么会委曲求全,同你虚与委蛇?
费婉清,你可能已经忘了,但是朕一辈子都不会忘!
朕永远都忘不了媚儿死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永远都忘不了朕的儿子刚一出生,还没等朕看一眼,就被送走的痛。
你也想象不到,朕有多恨你!”
江行烈字字用力的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在费皇后的身上,连皮带肉,连骨带筋的被剜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听到了什么?
江行烈亲口说,他恨自己!
哈哈!
哈哈哈!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费皇后此刻笑不出也哭不出来,只是用苍白的唇,讽刺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真是难为你了,皇上。
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即便你不用同臣妾虚与委蛇,这枚药,其实你也可以轻易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