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昨晚是不是又晚睡了?”话是这么问,但秀檀一见江长兮这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就知道她猜对了,嘴里忍不住又念叨上了:“姑娘,看书也要适可而止,仔细眼睛熬坏了。”
“我没看书。”江长兮小声分辩道:“我刺绣来着。”
秀檀气结,这有区别吗?有吗?有吗?
真是的,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难道她就是天生操心命?
等江长兮用过了早膳,正好醒完神坐在窗边刺绣时,庆荣才从外面回来。
秀檀坐在离江长兮不远处的小凳子上绣帕子,一见庆荣,就撇嘴冷哼。
江长兮听见了,忍不住笑:“好了,庆荣回来了,就让她在这里伺候吧。准你一天假,去玩吧。”
“姑娘当我跟庆荣似的,就知道玩儿。”嘴上这么说着,秀檀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抱着绣篮就往外跑,生怕江长兮反悔似的。
江长兮见此摇了摇头,笑道:“孩子似的。”
庆荣站在江长兮身后,没有搭话。
依着原先就描好的图纹下针,绣针穿着金丝绣线上下翻飞,每一针都落得恰到好处。
江长兮一边聚精会神地穿针引线,一边抽出空来同庆荣说话:“怎么,一大早就出去,是想告诉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庆荣抿唇,心中尚有颇多疑问,不知该怎么跟江长兮说而已。
“嗯?”江长兮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庆荣一眼,眸色清澈明亮:“付星舟的事?”
“是。”江长兮有问,庆荣有答:“付公子昨日去了城外山头,就是发现地腐蛊那处。”
这倒是挺意外的,“他去哪里做什么?”
“不知道,我们的人只跟到那处山头,就将人跟丢了。他原本是想在山下等付公子出来的,结果在半夜的时候,王爷身边的锦风也去了那里。”
“锦风?”
“姑娘,付公子是在查地腐蛊吗?”地腐蛊一案至今有疑团未解,庆荣的第一个想法是付公子在帮王爷破案,可再一想又不得不笑自己太天真了。
撇开两方都有牵扯的姑娘不谈,付公子和王爷那可是战场上的死对头,见面不斗个你死我活就很不错了,帮忙破案什么的不叫天方夜谭,那叫异想天开。
“大概吧。”江长兮坐回绣架前,看了眼只绣了一半的瑞兽,突然没有了继续的心情。
此时,下了朝的相凉卿直接拐走了寒未辞,坐在只有两个人的马车里:“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寒未辞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剜心女尸案的卷宗一直被相凉卿压在刑部,寒未辞都将手伸到他的地盘上来了,他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吗?”
按理说剜心女尸案的凶手也就是那个采花贼已经伏法,此案也算告破了。可一来相凉卿还没得及接触到犯人就被寒未辞一剑穿心了,二来采花贼刚死地腐蛊一案就接踵而来,无论是地腐蛊出现的时机还是地点都太过敏感巧合了,相凉卿总觉得此案疑窦重重。
譬如,采花贼采花之后为何还要剜心呢?剜心之后那心呢?总不能生吃了吧?生吃人心,想想就恶心!
还有,相凉卿从江长兮那处得知,采花贼袭击她时还有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相助。这个人是已经死了的,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相凉卿思考这人的身份和目的,甚至是他的身后是否还另有幕后指使。
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在相凉卿心里萦绕不去,不解决这些问题,相凉卿就坚持此案不结。
这都快成他一个心病了。
可就在他以为这心病无解的时候,让他知道了寒未辞动了此案卷宗。寒未辞动了卷宗啊,这是不是代表着寒未辞有了新的线索?
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