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社骨干！这个消息打击了在场几乎所有人，就连陷于哈利死而复生的惊喜之中的半巨人海格都低下了头，大声地抽泣起来。

场中寂静了一瞬。只有数十人、数百人一起发出的低声的抽泣。然后哈利勇敢地开口了，带着一丝怜悯和轻蔑。

“对，也许你说得没错。”哈利说，“但是在你动手杀我之前，我建议你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好好想一想，试着做一些忏悔，里德尔……”

伏地魔看上去非常的吃惊。

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仍然像个圣人一样喋喋不休。他把老魔杖转手的前因后果基本上都详细地说尽了。很难想像伏地魔竟然会有这样的耐心，站在那里听着他扯东扯西，而其他人就好像中了定身咒一般统统呆站在原地，听着这两人口头交锋而不是互相发射死咒。

斯内普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而那种奇异的直觉从刚才他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开始就一直盘绕在他脑海中不肯离去，但现在他终于能够从那个继续大放厥词的破特小子口中得到解开这个疑惑的答案——

“因为邓布利多最后的计划对我根本没有造成意外的结果，而对于你却造成了，里德尔。”哈利波特镇静地握紧他手中那根本不属于他的山楂木魔杖，视线却紧紧锁在伏地魔指间那根色调暗沉、结节突起的老魔杖上。

“那根魔杖仍然不会完全听你的指挥，因为你杀错了人。莉莉·伊万斯根本不是老魔杖的真正主人，她没有打败过邓布利多——”

伏地魔仰首大笑起来，就好像哈利波特说的是什么好笑到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波特，这就是你绕了一个大圈子才打算说出来的伟大的发现？”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然，打败邓布利多的不是那个泥巴种。”他恶毒地说道，“杀死邓布利多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再度听见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姓名从黑魔王的口中说出，斯内普感到一阵厌恶的战栗如同电流一般通过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更厌恶黑魔王所提到的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个名字——他杀死了莉莉·伊万斯，那个冒牌的莉莉！

他曾经深深爱过这个名字的主人，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也许现在仍是如此。他一直认为，他有多爱这个名字的真正主人，就有多恨那个顶替了这个名字继续存在的冒牌货。然而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名字所指代的人去死，不管这个名字所指的灵魂，还是不是他童年在河畔所遇见的那一个。

然后他听见他曾经的主人——那个试图主宰巫师界并得到永生的狂人继续在说着：“……在那个时候他成为了老魔杖的主人。但是，很不幸地，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幸运；更没有意识到老魔杖易主的关键——而我在你脑海中得到了这一切信息——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一晚在禁林的边上就中了莉莉·伊万斯的缴械咒！那个笨蛋一定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老魔杖就承认了莉莉·伊万斯才是它的新主人！直到我把她——”

斯内普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在那次奇特的、未曾事先计划好，却始终存有着刻意演戏成分的战斗中，那个假莉莉要无视他的警告，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追到禁林外，并且表现得极端愤怒，当着一大堆食死徒的面追着他决斗，像是打算和他不死不休一样了——

她其实在那个他按照计划杀死邓布利多的夜晚，已经当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面对他使用了缴械咒；假如伏地魔所说的真是老魔杖易主的关键的话，那么他的危机从那一刻起其实就应该解除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她担心没有更多人看到这一幕，所以她才会在那次战斗里，抢在那些食死徒离开之前追到了禁林外，大声地朝着他喊出了缴械咒，打算把“自己才是老魔杖的真正主人”这个讯息通过更多人传到黑魔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