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的很开心,连眼角都带着笑。
狭长的双眼敛着浓郁的深情,带着股不可言说的味道。
勾人又撩拨。
他擒着笑,看了她一会。
淡而柔的说:“当年我打了退役申请,同时向总局申请调任地方任职教练。当时我父亲得知,发了好大一通火。”
“确实,我们那一年闹得决裂。我原以为,左右不过是气一场,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他声音凉凉的,带着几分寒夜的冷意。
“那,后来呢?”乐嵘戈拱了拱脑袋,无声安慰。
“后来,他在我的退役申请上添了四个字,那份直批的退役申请书,一路直上,进了总局。等到拆封时,一切都无法挽回!”
如水的心,仍旧带着一丝不平静。
只是眼下只有些不甘,却再也没有当初的偏执。
那一年,顾瑨珩也很懵。
当他看见那份退役申请书下面的领导意见上,赫然四个大字。
“忤逆教练。”那一刻脑子轰隆轰隆的响,却什么都听不见。
这是家事,也不是。
他犹记得当年爷爷叫他进书房,那一年的夏天很热。
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甚是恼人。
顾瑨珩长身孑立的站在那里,真正能担得上清风朗月四个字。
坦白说在这条路上,他尽了人生所有的力气。
当青春与汗水挥洒过的热情,划上这样一个结局。
不甘是有的。
那一刻,没由来的颓丧,至今他仍清晰的记得。
爷爷坐在书房的桌前,表情有些颓败和恼意。
成年人的说法很直接,不需要弯弯绕绕的兜圈。
“瑨珩。爷爷很抱歉,这一次我……”
“爷爷。”顾瑨珩朝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微微一笑,情绪淡的仿佛事不关己。“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心正思无邪,意诚言必重!还是您教会我的,我不敢忘,也不会忘!”
“我,顾瑨珩,服从组织任何安排。”
后来调令同意,所有属于顾瑨珩退役的荣耀全部取消。
去地方带队,从最低的基层教练做起。
待遇工资跟普通教练相同。
而今天的顾瑨珩能有这样的荣誉与尊荣,都是他一点一滴拼出来,他这声“顾队”受之无愧。
他能理解爷爷,当年于他顶多是小惩,可于顾父,就是栽赃。
他怨过父亲,心里有过不甘。
没有人愿意自己为之奋斗了整个青春的辉煌,添上不真实的一笔!
这些年这根刺像无形的鞭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如今心情初解,那股劲好似无处可泄,一股迷茫的失落感如寒潮来袭。
巨大的吞噬着他,很冷,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