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些!
正所谓压力越大就越爱八卦,久了自然也没什么好上口的。
谁叫自古以来挨宰的,不都是功臣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榆次北就这么宽和地任她们玩笑,说的好听点叫中庸之道,说的难听点就叫随遇而安吧!
他抬手捻了捻眉心,心道‘反正这一次左右是和顾瑨珩那家伙没关系,就好。’
结果他刚准备乐呵的听一段什么风流韵事,这瓜是妥妥的又吃回到他俩身上。
“榆教授,你好朋友来了!在输液室呢!”
小护士话还没说完,榆次北放下手上的病例报告,人朝着输液大厅着急忙慌地走去。
身后一群小护士开始八卦的低声咕哝。
“说这两人是纯洁的感情我绝对不信,你看咱们教授脚下,是不是就差两个风火轮啦?”
大家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试图缓解今晚的劳累。
现在一心惦念顾瑨珩是不是胃又反了,这家伙一带起队来就能没完没了的集训。
饿极了,来不及吃饭喝点水或者麦片将就着应付一下,更是常有的事。
久而久之饮食上的不规律加之常年累月的到处跑,胃成了旧疾。
每年做胃镜,胃上面小面积溃疡点却不少。
奈何人倒好,是真的一点不重视。
每每说起的时候,点着头态度比谁都诚恳,一转过身,是该怎么练还是怎么练。
就好像中国的体育事业离开他顾瑨珩,他少出一份力,对自己的身体多上点心,能亏损了什么似的。
每当聊起类似话题,顾瑨珩都是很敷衍的应着他。
他知道他左右不过是在敷衍着自己,久而久之实属无奈。
按理说医生这一行做久了,心是会变硬的。
凡事不苛求,毕竟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人生该起到主观负责的作用。
别人,充其量算是引导!
或许是认识多年,对于他家里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看到他一个人这样拼命总感觉不落忍,身为朋友想多提点一些,哪怕只记住一点也好。
直到有一次,那一晚顾瑨珩喝到大醉。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是可以白的红的啤的混着喝的那种。
认识多年榆次北就从没见顾瑨珩喝多过,那晚的他状态很不对劲,至少眼底的失落与周身的落寞是没想过要掩藏。
男人亦会脆弱,偶尔的放任不仅女人会,男人也有。
抗压到了一定程度,谁都会有绷不住的时候。
榆次北没有阻碍他的放纵,只是作为朋友一直坐在旁边陪同。
顾瑨珩这个人实在太清醒了,一个成天保持着清醒的人,怎会不累,怎能不累?
今夜的放纵于他是脱胎换骨,一向医德极佳的榆医生秉承医者父母心的行规,很义气的做了一次陪客。
酒到最后,顾瑨珩趴在桌子上,神色间一片迷茫。
深夜。
头顶的光格外乍眼,落在他身上光影与悲呛结合。
刚性的温柔竟格外晃眼,叫他心里毫无抑制的疼了一下。
酒精蕴后的嘶哑,在寂寥的寒夜里是浓郁且撕心裂肺的。
他不开口,榆次北尚能感同身受,何况是一开口的脆弱呢?
“次北,你说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多理解我一点?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宽容一点呢?”
他食指目无所指,对着空气比划,褪去成熟与克制。
眼前的顾瑨珩有思想、有灵魂、更有朝气。是个矛盾与直白的人,最直接地扣人心弦。
“我只是想让那帮孩子为国争光而已,我自己不能完成的志愿……”他用力锤击胸口,那里,闷闷的疼。
至少还有人能替他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