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面,杨彦全不耐烦道:“今日尔等是怎么了?一个个无精打采,让王签判见了还以为尔等怠惰呢。”
常举文首先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田、周二人也效仿之。
杨彦全顿时察觉事情不妙:“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押司,全是那胡鹏害的啊!”
常举文简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借银获利让胡鹏以及众公吏越陷越深,贪心也越来越大,终是被付星一波清空的家底,卷走了近六万两银子。
“三万六千多两银子全没了?”杨彦全感觉脑袋在嗡嗡响,差点没站稳:“你们知不知道,私自挪用税银是杀头的重罪!胡鹏和付星都找不到吗?”
“胡鹏跑回樊城了,付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等实在没办法了,望押司救救我等。”常举文鼻涕一把泪一把,好像是在真心悔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挪用了税银也就罢了,为何不提早告诉本押司,现在事到临头让本押司怎么帮你们?”
税银一事牵扯到墟市司上下六成以上的公吏,一旦事发无一人脱得了关系,连杨彦全也得落下不小的罪责,真是无妄之灾呀。
“账目上下我等已经做过手脚,又倾家荡产凑出来三千多两银子,只要押司一口咬定所余的银子就是三千多两,绝对可以平安过关。”常举文再拜道。
“呵!尔等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就想这么轻飘飘的遮掩而过吗?本押司为何要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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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全没了几万两银子,虽说是公家的,但也心疼的很。必须让这群蠢货吃足教训,不然他们下次还敢再犯。
“我等愿三年内不要那两分红利,另从胡柏志处捞回一些银子,望押司高抬贵手。”常举文这些年为吏攒的钱都填了这次窟窿,再逼下去他就得家破人亡了。
“唉!也罢,尔等速速去准备吧。”
杨彦全也得顾全大局,更要为自己着想,眼下这个档口不宜把事情闹大,不然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墟市司得关门歇业,杨彦全的精心备考化作一场空。
半个时辰后,司库内。
“王签判,这左右算来也就三四千两银子,司院也需要周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陆之逸真有些累了,他刚打算今天带王恽多去几个司院,但王恽越盘越细,让陆之逸有些不耐烦。
陆之逸和大多数人一样,羞愧后悔、良心发现之类的情绪都是间歇性,事后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还得过嘛,高标准严要求不难,难在持之以恒。
“确实能对上数目,以此推看墟市司的查访诸项可判个甲优等。”王恽环眼众人一眼,慢悠悠的开口。
“好,甚好。”陆之逸也觉得颜面有光。
杨彦全则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等王恽一行人走后如何整治众公吏:这群家伙也太没把自己这个押司放在眼里了,此次定细线勒脖颈,让他们见见血!
“且慢,两位签判,小人有一事禀告。”尤宏上前拦路。
王恽心中冷笑,终于是坐不住了:“何事?”
“昨日州府衙门抓了一位敲诈之徒,此人携带几万两银子准备出关,正好让衙卒逮了个正着。”尤宏拱手道。
“几万两?此人所犯何事?”陆之逸语气十分不悦,他本是主管州府刑狱的推官,理应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但陆之逸新官上任,许多权力还没有交割到他手上,仍然由何派人马把持,这是他最不痛快的一点。
“此人名叫付星,自称是香料商人,实则做着银钱勾兑的买卖,以重利为诱从他人手中借钱,经过几次勾兑放还获取他人信任,而后从他人手中骗取大量钱财,携款而逃。”
尤宏的声音不大,但犹如重锤砸在墟市司公吏的心上:完了,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