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时间总是格外难熬。
这种情况她从前不是没遇到过,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级别的。
但这次毕竟事关两国战争,她格外焦虑。
一焦虑就想跑步。
“喂,你去哪?”守卫看到江七七出来,叫住她。
“军爷,我想跟你们跑两圈,行吗?”
守卫想了想,大将军好像没有吩咐限制他的行踪。
“好吧,不要离开营地。”
“好嘞。”
哦,坚实的土地,哦,呼啸的风声,哦,温热的残阳。
要不是身体还在恢复中,江七七几乎都觉得自己真的回到18岁了。
还没有那么多疤痕的18岁。
“喂,他就是大将军带回来的那个人啊?”
江七七耳力好,跑着跑着听见有人议论自己。
“是,听说是个卖玉佩的。”
“大将军这些年一直在找玉佩,难道在他手里?”
“哎,说不定这是大将军秘密派出去寻找玉佩的心腹呢。”
“你看他长得瘦瘦小小的,不是一直有传言将军...会不会他...”
“哎哎,别说了,人过来了。”
江七七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议论一样,走到几人面前,大喇喇一撩袍子,坐下了。
“有酒没有,我有银子,卖我点。”
天色黑下来了,军营全都收队休息,一般情况下他们偷偷喝点酒是没问题的。
不过万一眼前人真是将军的心腹呢。
“什么酒,我们没有,我们从不喝酒的。”
“就是就是,俺娘说了小孩子不能饮酒,俺才十九呢。”
“天色也晚了,兄弟你快回去休息吧,这没人喝酒。”
......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
江七七左手架着一坛子酒,右手跟他们划拳。
她手下的酒几乎没动几口,对面仨人的都要见底了。
“嗝——怎么又输了,我不服,再来!”
“依、依先别来,喔来,喔找到他破绽里。”
“还找破绽,你破布子都找不着了,说话都不利索,让我来。”
“哎,”江七七抬手止住三人,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二”、“五”、“十一”。
很好。
“你们想跟我继续玩可以,竞争上岗,回答我几个问题。”
“别啰嗦,快问。”
“大将军要找的人是谁?”
“嗝,这个我知道,是他弟弟。来玩——”
“我也知道,今年十六。”
“据说是小时候走丢了。”
划了一拨拳,几人又是一碗酒下肚。
“好,再问一个问题:咱们在这里驻扎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进攻南岳啊。”
“你傻啊,南岳有沈洛啊。”
江七七愣了一下:“咱们要熬死沈洛吗?”
沈洛才二十二,想熬死他还得几十年吧。
“不用,你是不知道南岳的国内形势。”
喝了酒的几个人开始大着舌头摇头晃脑分析国际局势,一会南岳貌合神离,一会南岳内忧外患。
总之他们口中南岳已经是个被蛀虫腐蚀严重的空壳了,就靠沈洛这个脊梁骨顶着。
江七七:......
真是天大的误解,哪有一个人撑起一整个国家的呢。
这些人怎么比她这个正牌夫人对沈洛滤镜还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