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伯父和他想到一处去了,原来并不是。
他先前突然想到的是阿瑛的那句“易地而处”。
毫无疑问,阿瑛是话赶话说出来的,就是一句质问而已,完全没往心里去。
被问的振贤也不会往心里去。
可偏偏,章振礼此刻回味起来……
伯母那惨白的脸色,到底是心虚害过妾室还是、还是“易地而处”?
倘若当真发生过那么荒唐的事,那她对阿瑛偏宠与呵护也就说得通了。
伯母的性格尖锐又自我,她若是连妾室都容不下、为此不惜动杀机,又怎么会对妾室所出的女儿疼到骨子里?
除非……
所以,她才会那么反对阿瑛祭祀温姨娘。
章振礼抿了下唇。
好一个陆念啊!
她挑拨阿瑛时有想到这一点吗?
到底是她瞎猫碰着了死耗子,还是本就是有的放矢?
她一个外人,如何晓得安国公府内里的状况?
可就算是瞎猫碰着死耗子,陆念也先押中了温姨娘死得蹊跷。
脑海里,闪过的是陆念抓着他衣襟时那冷漠又狂妄的笑容,她的得意、她的张扬。
她的那只手,柔若无骨,也很衬她的人,就是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时时刻刻都想着咬你一口。
章振礼拧眉。
他又想起来陆念挑拨他都那些话。
“国公夫人管天管地不至于管到小叔子和弟媳妇身上。”
他知道陆念是挑拨,也知道伯母真不至于,但是……
陆念真的就全是瞎说胡编的吗?
她这只瞎猫,爪下到底有没有扣着耗子?
她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酒气在夏夜黏腻的暖风里又蒸腾起来。
章振礼眸色深沉,抬手抓了下脖颈,难得的,在回屋休憩之前把严实整齐的领子扯开了些。
而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醉金盏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