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的话,只瞧见她的嘴唇动着,不晓得念叨着什么。
良久,她的胳膊松了劲,平举着长剑的手一点点垂落下来。
阿薇泪眼模糊,却一直紧紧盯着她,看准时机扑上去,连胳膊带人一把抱住。
闻嬷嬷也跟着上前,把剑从陆念手中抽了出来。
陆念没有挣扎,也没有坚持拿剑,她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的话。
轻而又轻,轻得只有阿薇听见。
重又极重,重得阿薇的心溢血。
“我没有仇人了。”
“我也没有女儿了……”
阿薇抱着陆念,撑着她回房去。
她不敢让闻嬷嬷把陆念抱回去,怕陆念又挣扎失控。
两人搀扶着进了正屋,陆念却不肯再动一步。
她的视线直直落在了墙边那张供桌上。
香燃了一半,烟摇摇摆摆,摆放的瓜果点心新鲜极了,那只白色瓷罐擦得发亮。
陆念轻轻挣了一下。
阿薇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而后,她听见了陆念的声音。
不癫、不疯。
“我想看看她,我想抱抱她。”
阿薇用力闭了闭眼,松开了手。
陆念慢慢走到墙边,伸出双手捧起瓷罐,一点一点收紧了,抱在胸前。
她蹲了下去,身子后仰,缩在供桌之下、背靠着墙,眼泪一滴一滴落下,而后成串。
脸颊贴着瓷罐,便是春日里那罐子都是凉的,没有一丁点暖意。
她就这么抱着,从呜咽低泣,到嚎啕大哭。
醉金盏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