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疼得直冒冷汗,牙关颤抖,只觉得抽痛像是海浪一般一阵一阵的袭来,子宫仿佛要从她身体里撕扯分离,剧烈的疼痛让她双腿支撑不住,只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然…就这样吧。 也许今日逃不过了。 也许老天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她的生命延长体验卡到期了。 也许这儿就是她的葬身之处。 这时候她还有心情环顾一圈四下,嗯,山清水秀,是一个不错的埋骨之所。 温婉问自己,有遗憾吗? 好像有。 早知就不把手办送走了—— 或许手办不走,现在自己也不会被石金泉玩死。 可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一左一右的陈妈和红梅此刻正发抖的扶着她。 不行。 她还要战斗。 闲鱼临死之前还得挣扎两下翻个面,这样就能保证受伤更均匀呢。 “散开!别站一块,往三个方向跑!” “每个人都挑衅激怒他!他只能追一个人!这样至少给另外两个人争取逃跑时间!” 温婉一把推开左右的陈妈和红梅,扭头往另一个方向去,她双手捂着肚子,跑得踉踉跄跄,剧痛来袭,叫她头晕目眩。 陈妈和红梅先是一愣,随后擦着眼泪,学着温婉的样子朝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跑去。 红梅一边跑一边哭,怎么就要分开跑呢?大家死一起不更好吗?这样四个人在地下团团圆圆的,绿萍那儿还有好多她烧的纸钱,够大家用很长时间了呢。 温婉痛得咬破了舌头,只希望自己能够再坚持一下,至少拖到身后的程允章追上这山贼! 于是她停下脚步,冲着那山贼大声挑衅:“追那么紧干什么?你兄弟死了,你来陪葬是吗?我告诉你,你兄弟是我杀的!老娘把刀插进他喉咙里,就跟杀年猪一样的,哦,不,你兄弟比年猪还好杀,年猪还晓得哼哼两句,你兄弟半点声音都没有就被我一刀捅破了喉咙!” 那山贼怒火直冒,正要打马去追,却又听见右边那老妇在喊:“杀猪?他们也配跟猪比?他们就是一群没爹没娘的畜生罢了!你娘要是知道你现在这副德行,怕是恨不得你一生出来就把你浸尿壶里淹死!” 而左边那年轻丫头也停下脚步冲他招手,“你兄弟是被我杀的!他们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一个老婆子,杀得动你兄弟?对了,你兄弟死得可惨了,临死之前眼睛瞪得老大,一个劲儿的喊哥哥救我呢!” “你——” “你们——” 山贼气得火气拱到心尖尖上,这略一犹疑,程允章已经打马而来,他骑着马,猫着身子靠近,从背后偷袭,一柄长剑出神入化,两个人瞬间缠斗起来。 温婉却并没有跑,反而在陈妈和红梅惊恐的目光中,借着灌木丛掩映,悄无声息的逼近战场。 她早已观察过,程允章是读书人,战力最多和冯水根持平。 而她,一个孕妇,跑不快,跑不脱,是所有人的负累。 她温婉,绝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拖累! 也就是说,这场缠斗程允章很快会落下风,最后的结局无非是程允章丢掉性命,山贼杀光他们三个女人。 温婉捂住一阵一阵抽痛的肚子,口齿腥甜,咽下带血的津液,强忍疼痛,额前颗颗汗珠滚滚而下,落入草丛之中,半点听不见声响。 可那双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残酷。 这一刻,她是草原上战斗的孤狼,她蜷缩着身子躲在附近草堆里,手中紧握匕首,冷静观察场上局势。 一双眼睛发绿,安静又耐心的潜伏在猎物身边,等猎物稍微放松,她便上前撕咬开对方的喉咙,将其吞咽入腹。 场下局势万分焦灼。 而不远处的山坡上,一行二三十人的小队正在逼近,他们披甲持锐整装待发,胯下宝马油光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