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摸鱼的好时候,六爷再略施小计,平县再不会有温家的容身之地!” 元敬不喜别人拍马屁,但这回…这马屁…听得浑身舒坦! 朱旺却想跑路。 他本来只想教训教训温婉,最好让她把自己赔进去的银子吐出来,哪知这元六郎上来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元六郎气势汹汹不择手段,可是那温家父女难道是吃素的? 朱旺拎得清,他和元六郎可不同。 并州一行,元六郎赔得倾家荡产,加之又和播州那边立下军令状,对温家酒坊势在必得,两家眼瞅着矛盾升级,颇有你死我活的味道。 可他呢? 他左右不过损失百千两,又和温家父女有交情,自然不愿趟进这水深火热中。 怎么抽身离开,是个大问题。 朱旺愁啊。 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 可千万别两家斗法,拖他老朱下水啊! 温婉从酒坊出来的时候,暮色四合。 酒坊门前亮着灯笼,院内伙计们已经陆续下工开饭,只听见锅碗瓢盆碰撞声音、热油下锅“滋滋滋”,香气四溢。 这几日不安分,就连酒坊的伙计们都有所察觉,不过几步路,冯水根和另一个汉子却还是提着灯笼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冯水根一路犹犹豫豫,终于看见赵恒在门前那歪脖子树下的身影后才没忍住问她,“少东家,绿萍那丫头…如何?” 那一日,绿萍被抬进城里的时候,虽说姑爷租了辆马车将人蒙住带了回来,可这世上到底没有透风的墙,关于绿萍消失那一晚的遭遇…平县人传得沸沸扬扬。 这几日,平县百姓们都在猜测温婉如何处置这丫头,是沉塘、是逐回家、还是送到姑子庙去? 可酒坊的伙计们如何忍心? 绿萍那小丫头,一手的好厨艺,之前在酒坊时给他们做过好几次饭,见了谁都甜甜的一句哥哥长哥哥短,这样水灵灵的姑娘,竟然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这两日酒坊伙计们都没心思做工,大多心里挂念着那丫头,偏这种事…不好问。 另一人也面色急切,“少东家,您倒是说句话啊。大家伙可都挂念着那丫头呢!” 熏黄的灯笼光下,小娘子的脸白沁沁的,笑得很勉强。 “她…会好的。” 会好的? 这是个什么意思? 冯水根听不明白,只好问:“那少东家打算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