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野星耀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宝生衣姬,跟在明月身后出了病房。
几个人没有离开医院,而是站在走廊上,窗外是一片灰暗。
沉默,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让空气都变得粘稠难捱。
椎名爱理莎拿出自己所有的零花钱,站在宝生衣姬的病房门口。等到护士离开了后,椎名爱理莎敲响了房门。
“你们怎么还没走。”宝生衣姬的母亲拉开门看到这群学生后愠怒道。
椎名爱理莎将手里的钱递到这位生气的母亲面前,“阿姨,这是我所有的零花钱,希望能帮上衣姬她。”
见此,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拿出钱包,工藤新一和宇野星耀也将口袋里的钱拿了出来。
“妈。”房间里传出宝生衣姬虚弱的声音。
宝生衣姬的母亲说了一声谢谢,收下了这几个孩子递过来的零用钱。
众人再次走入病房,但谁都没说话。
宝生衣姬虚弱地开口道:“妈妈,梦奈同学是班上的尖子生,若她无法通过测试,找到藏起来的遗产,我就更加不可能找到了。他们伤害我可以,但不能伤害我的妈妈,这是我完全不能原谅的。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见女儿有些激动,宝生衣姬的母亲十分担忧,此时有一名护士走了进来,“都说了病人需要静养,病房里不要有这么多人,而且看望病人的时间结束了。”
宝生衣姬的母亲连忙说:“你能帮我照顾下衣姬吗?我和她们聊一下事情,马上就好。”
那名护士犹豫地点了下头,“快点,我还要照顾其他病人的。”
宝生衣姬的母亲连忙应下,扫视了一圈穿着校服的学生,疲惫地说:“还是在外边聊吧。”
几人站在走廊上,宝生衣姬的母亲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女儿,“谢谢你们,她突然这样,家里的确负担不起了。我,我也不想对你们发脾气。”
普通的单人病房都无法负担得起吗?明月看了眼周围,到处都是面带焦虑的家属。
一间病房里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现在死了倒好!当年我就不应该生下你!”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妇女指着床上的少年破口大骂。
明月看着监控器上逐渐下降的数据,微微皱眉。
病床上的少年睁着眼睛看着指着他的女人,身边一堆医务人员在努力抢救。
“做母亲的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呢?你的儿子现在求生意念非常薄弱,拜托你说点鼓励的话语!”正在急救的护士听不下去了,反驳了几句,却被愤怒的母亲推倒,撞到了旁边的小推车。
一张张药品明细表,就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一只只药瓶坠落在了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人怎么就这样!”工藤新一蹙眉,将飘落在他脚边的纸张捡起。
其余几人帮忙捡起飘散一地的纸,然而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心电图的曲线不再波动了,被拉成一条细长的直线。
明月瞄了瞄手上缴费单的药品记录。
想不开喝了农药的少年被医护人员抢救了三天后,最终停止了心跳,而他的母亲依旧愤怒地指责着病床上逐渐变冷的尸体。
“哈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头发花白的女人猖狂地笑着。
死去的少年睁着眼睛,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映不出他愤怒母亲的身影。
最终被几名医务人员装入了一口棺材里,拉走了,空了的病床又有新的病患住了进来。
在医院里,这种生死离别时刻都在上演着,医护人员没时间感伤家庭的破碎,只能尽力将濒死的人从死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