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折子,孤傲的眼睛没有焦距,才发觉她写的,都是他方才说的。
她握起折子举着,脸上堆满媚笑。
这一笑,像是散去所有阴霾,白亿泽心里暖洋洋。
门“咯吱”一声响,可兰走近,她拿起托盘搁在桌案上。
托盘上有个黄瓷瓶,徐胧月拿起瓶口撒在掌心,她捏起手指头拍在白亿泽脸上。
他脸上涂满薄薄一层红色粉末,幽香在空气中散开,带着莲花香味。
于是,白亿泽拿起铜镜举着,他瞅着那张脸,满脸疑惑。
徐胧月拿起黄瓷瓶握住,她那双媚眼忽闪忽闪。
“这是莲花膏,七月七日采莲花七分,八月八日采莲根八分,九月九日采莲子九分!”
“晒干捣碎,加入蜂蜜涂在脸上,肌肤宛若二八年华!”
白亿泽一惊,他方才感觉脸很甜,便捏起莲花膏放嘴里,味道更加甜。
香味和甜味在屋里环绕,蜂蜜飞来,它们环绕在白亿泽脑袋边,往他脸上冲。
他拔腿就跑,连走两步,摔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那群蜂蜜飞来,落在白亿泽脸上扑,他那张脸布满蜂蜜,肿的像猪蹄。
“驸马,你还好吗?”徐胧月走过来,她抬手扶起白亿泽,握住他手心。
他板着脸,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她记得莲花膏没加太多蜂蜜,是不是有人在害她。
于是,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那双冷眸扫来。
可兰吓得浑身颤抖,她跪下,抬起头:“启禀三公主,那日您喝很多酒,您一时失手,放很多蜂蜜!”
“什么!”徐胧月惊呆了,她前世爱喝酒,待她重新活过来,变成个酒痴。
她抬手拍拍脑袋,拽起白亿泽回屋。
他坐下,瞅着铜镜中肿胀的脸颊,握紧拳头。
可柔走近,她浅行一礼,拿起托盘举着。
托盘中有个黄瓷碗,徐胧月接过碗,她捏个冰块涂在白亿泽脸上,撅起嘴:“对不起!”
“孤不怪三公主!”白亿泽思量着好看的皮囊万千,他是有趣的灵魂,才不会靠外貌吸引徐胧月。
说完,他走近,捻起盘扣拧开,抓起蓝色纱袍扔。
蓝色纱袍掉在青石板地上,徐胧月扑到他怀里,她握住他手心。
忽然,可兰拿起红瓷瓶送来,她轻声开口:“启禀三公主,这是高丽国进贡的疗伤药!”
“好!”徐胧月接过红瓷瓶,她拍在白亿泽脸上,扶起他躺下。
他翻个身,睡在床里头。
她走近,睡在他身边。
夜雨连绵,宫墙外起了风,殿内烛火飘渺。
可兰走近,她吹灭蜡烛,便垂着脸往外走。
清晨薄雾中,宫中钟声响起,身着紫衣官员排队往前走,她们将要迎来这次早朝。
徐胧月走在队伍中,她手握笏板仪态端庄,紧跟着步伐往前走。
徐胧玉跟在后头,她心里升起嫉妒之火。
李公公扶着女帝走上来,她看了一眼朝臣们,很快便坐下。
她一出现太极殿透着冷峻威严气氛,那股王者之气散发出来。
所有人埋下头,纷纷望着女帝。
随后,李公公握起拂尘甩甩,他扯着鸭嗓子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禀母皇,儿臣已写好折子!”徐胧月双手捧着折子,她勾起薄唇冷笑。
这一笑像是暖人心田,女帝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
很快,李公公走过来,他握起折子拽住,便往上头走。
少倾,李公公拿起折子送到女帝手中,他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