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处走到耿值身旁,抱拳道:“私下见面,主子心情好的时候,我通常都是行礼后自觉起身的,只有我惹主子生气的时候才会跪。”
“在外全听主子的话。”
耿值闻言十分尴尬,但是他又庆幸自己没有自作聪明,他抱拳点点头,“我……属下知道了。”
夏洵坏笑道:“主子,他有点儿呆呆的啊!”
姬妼媱被夏洵的形容给逗笑,“噗嗤!”
他说的确实很对,耿值很古板,不苟言笑。
但是她得站在耿值这边。
她双手攀上他的胳膊,反驳道:“阿值哥哥才不呆呢,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夏洵淘气地跑到桌旁,双手撑着跟秋月白告状,“主子,你看他有人护着,我好怕怕啊!”
秋月白扶额,冷声无奈道:“那你也去找一个护着你。”
夏洵认同地点点头,“好啊,好啊!”
秋月白好奇了,“怎么?有心仪的人了?”
“自小便有。”
夏洵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秋月白诚然道:“哦,那祝你好运!”
“你带耿值去钱庄吧。”
“好嘞!”
夏洵转身走向耿值,领着他们俩往外走,走时还不忘跟秋月白告别。
到钱庄取完黄金,耿值央求夏洵来当他们的苦力,帮他们挑一挑结婚该用的东西。
姬妼媱以夏洵未来也要结婚为借口,将这次作为经验将他说服。
三人便开始准备……
……
直到冬月廿七这日,爆竹声震耳欲聋,寒冷的落雪也敌不过这喜气洋洋。
耿值身穿大红喜袍,束发带幞头,骑着高头大马从秋府到姬宅去接新娘,与新娘在姬宅行昏礼。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秋月白高坐主位说完证婚词,将手中的成婚公文交给了耿值,夏洵弓身上前取,这是他今早命夏洵去府衙取来的。
然后他喊:“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牵着红绫朝着门口的方向转身跪下拜了一拜。
站起身重新转回来面对着秋月白。
“二拜祖先牌位!”
新郎、新娘跪下拜祖宗牌位,以及父母牌位,耿值父母牌位是被红布盖住的,所以除了他们几个人没人知道里边是谁的牌位。
新郎、新娘拜完站起身。
“夫妻对拜!”
新郎与新娘相互弓身行礼。
秋月白高喊:“礼成!”
来贺喜的人不多,只有街坊邻居和秋智渊、秋玄寂、秋意浓和孔酌言几人。
宅院摆了几张酒桌,耿值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折回酒桌想跟他们喝喝酒,但是被夏洵给赶了回去。
“正是洞房花烛夜,你赶快去陪你的新娘子去,我们可不去闹洞房。”
耿值为难的看着在大棚里的客人,“我得留下来招待大家啊!”
夏洵嫌弃得直摇头,他推着他的背赶他走,“我来招待就好了,主子在呢,谁敢不给面子?”
耿值一听,觉得确实很有道理,同意了。
“好吧!”
他回到婚房,这是他的房间改的。
木门上贴着大红喜字,屋檐挂了好多红灯笼,天空中微微飘着雪花。
爆竹燃过后的碎片从正厅到婚房门口。
他推开门,见屋内的一幕,他愣在原地。
他的新娘正蹲在床边的一个火盆前烧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