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来时,公狐狸出现了,它似乎已经预感到五爷的院内布满了杀机,只在五爷的房前屋后一声声地哀叫着,叫声凄惨而哀怨,捆在柱子上的母狐狸也已经缓过来了,公狐狸每叫一声,母狐狸就回应一声,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的哀叫声,犹如铁锯拉心般,让五爷心神不宁,一宿也没敢合眼。
一连三天的时间,公狐里都在五爷的房前屋后哀叫不止,叫声由高转低,由强变弱,五爷几次想把母狐狸放掉,可是想到自己在村里说出去的大话,吹出去的牛皮,还是硬着心忍住了。
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公狐狸的叫声已经变得微弱而嘶哑,最后终于无声无息了,五爷提枪在房子四周转了一圈儿,也没发现公狐狸的影子,他断定了这公狐狸是丢下母狐狸独自走了,五爷不禁叹了一声:这狐狸这东西就是狡猾,嗅到危险还是溜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五爷一出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母狐狸脚下的陷阱已经被树枝填满,而公狐狸则伏在母狐的脚下,像是睡着了,肚皮微弱的起伏着,再看公狐狸的嘴巴,血肉模糊,结满了血痂。
五爷拿脚踢了踢公狐狸,公狐睁开眼睛,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五爷知道这公狐狸真是力气用尽了,却还是救不走母狐,看样子是要和母狐狸死在一起。
五爷看到这一幕,心在怎么也硬不起来了,一边解开绳索,一边感叹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也不过如此,没想到你们这些动物还挺重情义的啊,算了,我就放了你们。
五爷边说话边解开绳索放了母狐,公狐和母狐本来已经不能动弹,见五爷放了他们,竟然奇迹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像人一样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向远处走去。
五爷看到这一幕,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如同傻了一般,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天之后,村子里放羊的老头来五爷这里找水喝,发现五爷病了,五爷无儿无女,身边作伴的只有一只老黄狗,村民们为他请了大夫,抓了药,轮流看护着他,可五爷的病却始终不见好转,人们便猜测议论说这是不是那对跑了的狐狸来报复五爷了?要不然的话,这好好端的一个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五爷心里明白,那对狐狸只是一对普通的老狐狸,根本不是他们在作怪,是自己真的老了,再有人来看望五爷时,五爷就硬撑着坐起来和人们说话,说自己只是头疼脑热的小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可是人们从五爷那挂灰的脸上,分明看得出五爷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五爷终于倒下了,水米不进,嘴唇不停的颤动着,看护五爷的人俯耳细听,隐隐约约听五爷说什么狐脸狐脸的,人们就越发相信是狐狸在报复五爷。
这一天晚上,五爷突然好了起来,红光满面的,要吃要喝的,还让人烤了只鸡吊在外面,说那两只老狐狸今晚一定会来,他非得把那两只狐狸逮住,让人们看看。
有经验的老人就告诫守夜的两个年轻人这几天精神点儿,说五爷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挺不过今天晚上了。
当天夜里,夜已经很深了,五爷依旧两眼放光,怀里抱着那杆老土枪,伏在窗上望着外面,没有丝毫要死的迹象,两个年轻人见五爷比自己还精神,就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铛的一声枪响,两个年轻人吓得猛的激灵,一下就跳了起来,只见屋内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在摇曳的灯光中,五爷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挂着微笑,已经咽气了,而那杆老土枪紧紧的被他握在手中,枪口还屡屡地冒着青烟。
两个年轻人慌忙跑到外面,月光下的院中真的躺着一个黄乎乎的东西。
两个年轻人有个叫刚子的人,他心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