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两年之后,惠山出落的更加风姿卓越,美丽动人了。
从容妈瞧着自己那种贪婪的眼神中,惠山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成为供男人们享乐的瑶姐了,心里异常悲凉,就央求容妈说,愿意为她洗一辈子衣服,扫一辈子院子,浇一辈子花儿。
容妈就训斥他说,难道我养育了你这么些年,是为了让你当老妈子吗?我是要把你培养成醉花楼的花魁,是想让你成为花柳巷的名角儿,如果你不愿意接客也可以,不过咱们得算一笔账。
惠山就问容妈这几年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钱,容妈便狮子大开口说,如果你能拿出三百块大洋,我就立马给你自由。
惠山一听容妈要那么多赎身钱,吓得差点儿晕过去,就再也不敢提伺候她一辈子的话茬儿了,姚姐是个什么东西,是千夫指万人骂的。
惠山一想到自己纯洁无暇的身子会有一天被哪个男人糟践,就有了逃出妓院的念头,终于,有一天,他趁出去给容妈买糕店的机会,向火车站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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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妈等了水仙一个多时辰,见她还没有把糕点买回来,便觉得出事儿了,赶忙派四个打手分别去码头和车站寻找,就在惠山快要登上火车的时候,被两个打手发现了。
两个打手一哄而上,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惠山被押回妓院时,容妈不但让打手用皮鞭子狠狠地暴打了他一顿,还用烧红的烙铁在他的两眉之间烙了一个圆圆的桃花烙,惠山藤的当时就晕了过去。
为了防止惠山苏醒过来寻短见容妈还派家丁暗中看着他,后来,白牡丹看见惠山双眉中间那结了家的桃花烙,便奉劝他以后别再逃跑了。
惠山就问他,为什么?
白牡丹撩起自己脑门儿上的刘孩儿,指着眉间的疤痕说,因为这块桃花烙已经证明咱们都是桃花楼的人,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人认出来。
惠山忽然明白了院子里的姑娘为什么都把刘海儿输到了眉间的缘故,这哪里是妓院呢,分明就是让人欲活不成,欲死不能的魔窟。
惠山想到这儿,他抚摸着双眉之间粉红的疤痕,忍不住嚎啕哭起来。
同为青楼女子,白牡丹深知惠山的内心痛苦比自己还要多,因为惠山从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像自己,因为淮安发大水,父母双亡,表舅见自己活不下去,才把它卖到妓院的。
惠山是那么聪明,那么美丽,又识文断字,在家享受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老天偏让她做了风尘女子,这种天堂和地狱的差距,他怎能承受,于是白牡丹不止一次劝惠山说,既然阴差阳错的进了青楼,就认命吧,**你就不那么痛苦了。
惠山却说,我怎能甘心认这种命?以我现在的年纪,应该去读女子师范学校。
白牡丹就点着惠山的脑门儿说,趁早死了这个念想吧,干咱们这行儿,就是伺候男人。
见惠山不甘心地淌下泪来,白牡丹苦口婆心地劝道,来这里的也不一定全是没良心的男人,如果你遇上个好心眼儿的,就靠上去专门伺候他一个人,等你们有了感情了,他就会花大钱把你赎出去。
惠山不相信好男人会来这儿,更不相信好男人会让自己遇上,便横下一条心想,等到容妈安排自己接客的时候,如果强迫自己,就以死相拼。
这天是阴历八月十五,男人们都回家过中秋节去了,姑娘们吃过晚饭,便坐在院子里的食桌前吃月饼,赏月亮,傍晚七点多,忽然大门外走来了一位中等身材,面庞儒雅,身穿长袍,戴着西洋礼貌的中年男人,跟随他身旁的还有商会的徐会长。
容妈见有贵客登门,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
就见徐会长向容妈介绍说,这位是高先生,是我南开大学的同窗,这次是来塘沽办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