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马跃仰起头,“我知道刘掌柜与我义父面和心不和!” 一说就说到刘平? 姜落落可不会随便相信,“这话……你不是为给自己脱罪,胡乱编排?” “是真的!我是想为自己脱罪,很快想起义父的事,可我绝不敢再有半句谎言!”马跃信誓旦旦地说,“初到同生药铺时,我有次帮人去请义父,曾亲耳听到刘掌柜在管事房中与义父争吵,似乎提到刘掌柜的叔父刘溪。” “听着像是刘掌柜责怪义父,心中只有他叔父,不把他这个掌柜放眼里。还说刘家如今是他做主,若义父敢有二心,决不轻饶。大意如此,我没敢多听,便上前敲门,打断他们。” 姜落落不禁笑道,“这话说的,岂不更像是你在把杀人嫌疑往刘掌柜身上推?” “是真的!我已落到如此田地,哪还敢说谎?” 马跃急着站起身,“我证明不了二人争吵,但我有证据能证明刘掌柜并不敬重他的叔父!” 姜落落的目光沉在阴影中。 她确实听老戈说,刘溪与刘通叔侄二人关系不好,而家仆刘平与刘溪反倒是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却亲如兄弟。 但俗话说血浓于水,谁又能肯定那叔侄二人一直闹僵? 不过,又想想老戈对刘谭两家人的怀疑……弄清他们之间的事,或许对追查到杨鸿的死有帮助…… 想到此,姜落落便问,“有何证据?” “刘家有个专门供奉刘溪的牌位。据说是刘掌柜为感念叔父一生颠簸,从外带回各种罕见药草,虽未在长辈身前尽孝,却为上杭百姓带回福音。刘溪一生未娶,无子无女,刘掌柜便主动为其供奉香火,不愿叔父落个被人遗忘的孤独。” “这些话都是我听在药铺做事多年的人说的。”马跃的声音陡然压低,“但是他们不知道,在刘溪的牌位下压着个纸人,纸人身上写着刘溪大名以及他的生辰八字及忌日,在脸部的位置还画着凶符!” 姜落落向前一步,“你又如何得知?” “是我亲眼所见!”马跃回忆,“我初到药铺那两年一直都在打杂,逢年过节人手不够时,还会被派到刘家去帮忙。刚开始我不懂规矩,误入刘家香房去打扫,被人发现斥责,慌张之余不慎碰倒牌位,扶正时看到那个纸人,正贴在牌位底座上!” “我心知闯祸,花了几两银子央求那人不要告发。那人不知真正缘故,只当我胆小怕事,收了我的好处便不再多说。后来那人辞去刘家的差事离开上杭,我以为此事便不会再被提起。你们若不信,可去刘家查看,那纸人应该还在。” “我陪娘子回娘家时,曾与她娘家那边的一个琢磨易经卦术的瞎眼阿公打听。那位阿公说,在牌位下压死者生死双日是有些地方流传的咒术,可阻止死者魂魄还阳,也可压迫死者魂魄不得投胎转世。总之是不愿那死者重新回到世上。姜姑娘,你说,若刘掌柜对他叔父生此歹心,还能有叔侄情分么?” 何止没有叔侄情分,若如此,刘溪的死与刘掌柜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见姜落落没有回话,马跃又道,“我义父在刘家多年,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旁人多,也许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并拿此威胁,以致招去杀身之祸!那凶手又诡计多端,竟将义父尸首偷偷埋在我家院中!” “你这算是在控告掌柜刘通?”姜落落问。 “……我……不知道。” 马跃还是没有一口指认的胆量。 “刘通最先供述刘平是仙主,但刘平早就遇害。若刘平根本不是仙主,便是刘通说谎。若刘平是仙主,在安置他休养一事上,你与刘通相互推诿,其中也有人说谎。” “我没有说谎,一直都是刘掌柜说他安顿了义父!” 姜落落想了想,“我问你,你那药铺的学徒徐林监守自盗引出的各种祸事你究竟知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