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来,只不过那双魅惑的眸子依旧无光,如明珠蒙尘那般的暗沉。
“小主真美。”乔姑满心疼惜的看着自己挤出了一个故作轻松的笑来。
狐凌白枫反而不怎么喜欢听这句话似的,眉间隐隐一股阴翳:“去告诉猫尔,我们这就动身。”
“这天色尚早,你先吃点东西在动身也不迟。回门路途尚远,若、若猫尔为咱们准备的是些有些魂力的轿夫,”乔姑侧头透过漏窗看向外面的天,“兴许一日能到,若是鸾车的,在路上只怕要走上几日的。”
她主子大婚之时,花轿还是由岢及宫主亲自挑选的族里魂力尚可的人做的轿夫,如此,她们才如腾云驾雾般没费多少时辰就来到了逐月宫。
可当下按照逐月宫银楚宸宫主对自己小主的态度,只怕回去没有这好的待遇。
狐凌白枫回家心切:“不用了。”
乔姑无可奈何,便偷偷去了厨房装了点鱼油、鱼干,这东西最适合待在路上食用,能及时补充体力。
乔姑匆匆回来,刚一进门,便见到一袭白衣,一头银发的银楚宸站立在门内几步之处。
于是她轻脚转身走至一侧的石阶站定,等着狐凌白枫唤她。
狐凌白枫看见来者,神情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她日日期盼之人,竟会在她对不想见到之时出现,心中多少有些惶然。
狐凌白枫不敢相信道:“你......来看我?”
银楚宸用一双光都照不进去的浅眸打量着狐凌白枫,看不清有什么情绪变化,沉声说:“听猫尔说,你想要回门。”
狐凌白枫垂于两侧的手在袖中微微捏紧了些,看来猫尔还是将此事通知了他,可她认为此事他即便知晓了也不会在意。
“我嫁来逐月宫已有些时日,按照习俗,是该回去看望一下亲人。”狐凌白枫一双似乎带着颤栗的眸子凝视着银楚宸,里面有强行压制着什么,语气却十分平和。
两人四目相对,不是夫妻,不是情人......是透着跨越不了的千山万水,隔着江海看不清对方面目的陌生人。
“既是回门,岂有你一人回的道理。”
狐凌白枫目光闪烁,心中已是震惊不已。
即便有银楚宸同行,却照样用的猫尔给她们派遣了两辆鸾车。
猫尔站立在宫门口望着那长长的队伍,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不是为了狐凌白枫,而是为了她的宫主。
整个零界都已开始对逐月宫诸多不满,甚至还有人将逐月宫称作为“淫魔宫”。
猫尔知晓宫主命一向以锄强扶弱为使命的八子,为自己搜罗美女,乃至于少阳宫中,日日都有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天下都将宫主视为淫魔,猫尔心中的那个人,依旧是曾经那个愿意用自己零花钱,买下一个哭得最难看的女孩的少宫主。
这一次她本要陪同宫主一起去揽星宫,可宫主在临走前却对她说:“猫尔,你帮我守着逐月宫。”
猫尔曾经在这个没有少宫主的逐月宫守了千年,如今,她怕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等到少宫主回来的机会了。
猫尔站在宫门口,身上已沾了满身雪,直到看不到少宫主的鸾车时,她才将眼中的担忧敛去,转而返回逐月宫,径直来到逐月宫后峰。早已在这里等候她的八子神色肃穆,分别立于断崖口边,风雪很大,断崖之下雪吟风啸,暗潮涌动,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巨大变故。
猫尔目光凛冽的扫过眼前的八子,抬手自怀中取出一枚纯银令牌。
八子顿时单膝跪地,朝着猫尔手中的令牌行礼。
天不将我不成魔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