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声闷响,白墨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银楚宸却并未就此罢休,口中念念有词道:“动折乾坤移一粟。”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更为强悍的魂力波,如同汹涌澎湃的巨浪一般,再度自上空呼啸着极速而下。
白墨深知此刻情况危急,顾不得体内翻腾的气血,强行运转魂力,正欲化身逃离此地。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银楚宸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上几分。几乎就在他准备动身的刹那间,银楚宸便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抬手一挥,一道劲气轰然爆发,直接将白墨狠狠地打回地面。
“神离分身在万里,目之一物无一生。”
就在白墨端端受下这一重击时,银楚宸的声音响彻了棠棣林。
白墨只觉得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剧痛传遍全身。他努力想要挣扎起身,但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最终只能颓然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刚刚银楚宸虐打白墨时念的那几句话,白墨自然记得,这几句话是花子慕教银楚宸调息魂元的法诀。
他又怎么不会,不过是因为他不单是前一世,他还是这一世的白墨,所以两者还没有达成共识,他们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立场,所以才这般不堪。
银楚宸现身于空中,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其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令人不禁为之惊叹,简直惊为天人!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白墨,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你败了!”
话落间,银楚宸一抬手将白墨丢回到了月牙竹屋的床上,而他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明日我会再来,你若赢了我,我便放你出走,若赢不了,那就永远留在这里。”
白墨刚想要说什么,却身子一僵,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直到第二日,银楚宸再次来到虚空镜时,白墨才重新有了意识,在银楚宸尚未走进院中,白墨先自床上下来,一个闪身就掠出了屋子,不过,这次对招不过三招,他又被银楚宸逼回了屋中。
银楚宸缓步进到屋中,浑身寒意逼人,冷酷道:“完全没有长进。”
“你若真想与我一较高下,那就把青丘得来的紫灵给我,”白墨愤怒道,“如今我的魂元只能运行一半,就算再打一百个回合,也不可能赢你,你只是不想放我走,又何必逼我跟你打。”
银楚宸看着白墨若有所思,他早已断定白墨不知真相,只不过,他也并不想将真相告诉他,却冷嘲道:“我只为戏耍于你,你又奈我何?”
“混蛋。”
多说无益,白墨再次出招。
银楚宸对招中还不忘指教道:“汇定离于心,海纳百川归。”
可白墨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没多久就又败下阵来,这次银楚宸将白墨带回竹屋中,并没有立即离开,徒手化来一只玉壶,坐在屋中兀自喝着酒。
白墨坐在床上狠然看着银楚宸,心中很不是滋味,有恨有痛,最后他忍不住问:“你真的就那么容不下我吗?”
银楚宸送至嘴边的玉壶一滞,随即送了满口,然后重重地将玉壶搁在桌上,然后看向白墨,目光凌冽,并无多余情义:“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要明白什么?”白墨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走向银楚宸,“又该明白什么?”
“不是单单一个我容不下你,”银楚宸也霍地站起身子,与白墨对视着,“而是无一人能容得下你。”
银楚宸所说非虚,白墨心中一痛,他早就知道,只是在银楚宸亲口这样说出来时,还是难以接受。
少顷,竹门被那团自屋中炸裂的灵光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