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了他这分文不值的贱命,让他还能苟活于世。
他一直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他小乞丐又是杂种,他不知道他从来不曾伤过任何人,可为什么大家却要对他,避之不及且拳脚相向,他想或许是大家嫌弃他脏!
可现在他明白了,脏的人不是他。
小乞丐满眼红肿,却见不到一丝畏惧,本是好看澄澈的眸子,催生出层层恨意,门外那些喊打的人,叫嚣得多厉害,往日的仁慈就有多讽刺。
他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从来都不曾……
如今听着满院愤骂,那些伪善太过虚伪,他恨……他恨自己来到这个满眼肮脏的世界。
恨自己母亲离开时,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母亲早早离去是因为这里太脏了吗?
可为何留下自己,难道自己是他们口中说的脏东西,贱种……
我做错了什么?
我只不过在最生气的时候骂了一句:“你去死吧…”
你那么脏,你去死吧!
死了的人就干净了!
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觉得这里太脏了,所以她死了,你们总是那么恶毒地对待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那么脏,我只是要你们去干净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面端着笑容施舍我,一面却又鄙弃我?厌恶我?
小乞丐隐忍着不让眼中泪流出,总是在关键时候,抬起残破衣袖,狠狠在眼睛上一道擦过,那股隐忍的倔强,仿佛是在向外面的众人对抗,他没有错,他母亲也没有错……
一道浅影从那孩子面颊晃过,随即遮挡了所有光线,将小乞丐隐没在一条拉长的人影中。
白墨忙将脸朝那缝隙贴去,试着看清那人模样,几番调换位置,终于看清拉入缝隙之中的人,正是那个镇长。
“……孩子……你、八岁了吧。”小儿仰望着眼前之人,依旧不作答。
镇长接着道:“八岁孩儿即成人,只不过尚不算成事之人,今后须知祸从口出,谨言善行。”
小乞丐依旧不语。
“我在镇外有一处闲置小舍,你…….”镇长顿了顿,似乎在做考量,片刻又道,“这屋子怕是不久便会坍塌,很是危险,从即日起,你不可待在此处,离开吧!”
那小乞丐一听要赶自己离开此处,小脑袋慌忙地摇着,很是惊恐,极不情愿。
原本抱着膝盖的双手,瞬间卷缩在双腿与胸腔间,此刻才发觉那小乞丐怀中捂着一块陈旧长方木牌,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两边轮廓却微微泛着油光,似乎被反复摩擦了很多遍,不用多想那便是小乞丐最珍视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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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紧紧抱着那怀中木牌,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草,身子抵死在墙角,已无退路却极力朝后退着,几乎想将那岌岌可危的墙壁直接抵出一个窟窿来,好将自己那小身子镶嵌进墙壁里,这般好叫自己从此与这屋子融为一体,再也不担心谁赶自己离开此处,这是他的家……死也不想离开。
镇长见小乞丐非常执拗,示意了下门口的镇民。
随后走进来七七八八几人,直接拽着小乞丐的脚往外拖。
小乞丐这才号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叫在场所有人,浑身都起了一层寒毛,尖锐闭塞断断续续,犹如幽冥哀怨的女鬼……
小乞丐本就瘦弱,哪里经得起这么多人的拽扯,一时手中的木牌掉落到地上,小乞丐奋力想要去拾起,小小指尖刚碰触到那木牌,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叫…
不知是谁的脚踩住了小乞丐手中的木牌,几根手指死死地压在了木牌之下,他欲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挣脱,身子却被拽着朝门外拖去。
当小乞丐被拖走后,白墨从那缝隙之中,看着地面上几道细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