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寒,他自勾离负伤被银楚宸带走后,就一直躲在离叶居潜心修行,除了父亲离世那一次外,他从不曾踏出过这里半步,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冷声道:“我红叶虽是心气极高,也目中无人,无数人对我有诸多不满……可记下如此生死之仇的实属想不出一二。”
红叶神色又是一沉:“之前……我那都是气话,该发生的终究是要发生,哪怕再过一千年也是戒日这般结果。”沉默良久又道,“我给你十日,到时候你必须将人接走,我这里已不安全。”
银楚宸却道:“如今你魂元已毁,亦不能留于此处。”
红叶知他什么意思,却打断道:“不必,我哪里也不会去,我藏于此处都能被人找到,天下还有何处安全?你若真心帮我,就尽快带她走,我也想与勾离过些安稳的日子。”
银楚宸何尝不知此处乃零界最安全之地,不然他又怎会前来。
此处为钵盂之边,一般人来不了,来得了的并不一般,若真是被这样的人盯上,逃避只是徒劳,只能直面相迎,这样才能认清来者,方可寻得生机。
只是,他目前的状况没有把握,保全所有人的安危,两人四目相对,红叶眸光一凛:“你帮我将那人找出来!”
银楚宸:“怎么,想讹我?”
一阵夜风袭来,带起了一只红袖,飘飞在凉亭之中,显得突兀刺眼,红叶随手将那只空空的袖笼按下:“不错。”
银楚宸嘴角一勾,笑了!
“你笑什么?”红叶反而不饶道,“我是真受伤了……”
“恩,”银楚宸说,“是伤了!”
红叶有些愠怒,自桌边站起走近银楚宸,两人立于咫尺间,红叶眯着眼睛盯着银楚宸:“我如此境地,你却不为我难过……不帮我报仇?”
银楚宸一手搭在红叶肩头,一如多年前他们总喜欢的那般勾肩搭背,在红叶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想赖上我?”语气带有几分调侃,亦如当年,“不过、没关系……”说罢松了手,褪去刚刚的轻松语调,郑重地说了句,“走了。”
红叶也褪去所有轻松,郑重回道:“不送。”
或许他们彼此都明白,只是心照不宣。
红叶突然的故作轻松之态,也只不过为了眼前之人少些自责,因为他知道银楚宸是什么样的人,而更担心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过于逞强。
而银楚宸又何尝不了解红叶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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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涧深处往生谷常年湿润浓雾,如弥漫着一层阴霾,自八百年前,银楚宸被师父召唤过一次,此后,他再不曾踏入师父居住之地。
往生谷内当真是一点变化都无,银楚宸来到最下面那间木门石室处,垂在广袖之中的双手青筋突兀,他闭了闭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曾经在此处所经历的一切。
“弟子求见师父。”
须臾,木门咔嚓一声霍地打开了,银楚宸眉尾轻颤了下,随后不露声色地缓至其内,抬眼便见满头白发的师父端坐在前,虽然容颜未改,但手边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根蛇头缠绕的拐杖,而那双细长吊梢的眼睛,神色深幽,几百年不见,更是难以揣测。
银楚宸见到师父的第一眼就吃惊不已,他为何能感应到师父魂元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这也几乎不合常理。
千年前,他拜师之时,师父的修为就已在臻于化境,自他来到此处起,他师父的魂元气息已隐熄不察,可当下……
“师父,你魂元受损?”
“前段时间修炼时略微心神不宁出了点岔子,损了魂元,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无碍。”蛇婆言语不徐不疾,并没有半分情感,复又问道,“你戒日前来,不只是突然想到还有我这么一个师父吧!”
银楚宸回道:“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