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八百年的重(chong)儿。
重儿诧异道:“公子,你身上有……”
“我去见了一个故人。”银楚宸声色低沉似乎心情不佳。
重儿嘴角动一下,抬眼瞧上那张冷色面具,只觉无比的惊讶,握有玉瓶的白皙素手,隐隐凸起一层青涩筋络来,似乎强忍着什么。
后院有一处天落瀑布,氤氲缭绕,下方是一座天然的温泉,一旁有一株硕大的棠棣树,粉白色的花朵开得荼蘼。
银楚宸径直走至温泉边,身上的白衣尽数落地,落地瞬间便自动归置得整整齐齐,一对青白穗子的银铃轻轻落在白衣之上。
褪去所有衣裳的人,露出了健硕劲瘦的上身,肩宽腰窄,腹肌隐显,宛如每一块肌肉都有着毁天灭地的鸿蒙之力。
左小腿处扭曲狰狞地布着一圈难看的黑纹,犹如扭曲的蜈蚣趴在上面,细瞧才知是几根黑线穿插在一道泛红的伤口两侧。
他进入温泉便靠着边缘坐了下来,水位刚刚没过胸膛,修长的双臂依在由晶莹剔透的小石镶嵌的池壁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很是疲惫地躺着再无动静。
他去了一趟人间,终是见到了故人,只不过……
一想到所见之人,银楚宸眉间便不由自主地皱起,忽地,他长臂一挥,水面上霍地漂浮着一副碧玉托盘,上面端放着一只玉壶,乃用上好的白玉所制,他直接拿起玉壶就往嘴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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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喝酒急切的却没见过这般愤狠的,似乎吞咽的不是烈酒而是数不清的惆怅,嘴角溢出的清酒犹如水蛇蜿蜒在起伏的胸间。
酒壶已空,却依旧压抑不住胸臆间的恨意,他手指在壶壁软玉上一敲,随即又续满了。
就这样喝了许久,久到意识终于有些模糊,他才顺手拿起叠在一旁衣服上的一只银铃,拇指摩挲过上面一只狐狸。
若不是这东西一直带在身边,只怕他脑海之中仅存的记忆也会消失掉。
记忆里,一位青衣轻纱女子,正在一片棠棣林下御灵,他已经看不清楚那张容颜,只记得一头乌黑秀发,被清风吹得凌乱,不知怎的,她身边的风似乎格外轻柔,棠棣花纷纷拥向她,满地是斑驳一片。
银楚宸放下手中的银铃,醉意起,慢慢合上了疲惫的眼帘。
“公子。”
前一秒还在温浴中的人,下一秒已穿戴整洁,掀开细纱门帘,缓步走出来,浑身上下竟无半点水气。
“何事?”银楚宸声音肃冷道。
重儿道:“山下有三名猎人受伤,其中一位年纪较小的伤得比较重,其余两名均是外伤,但均无生命危险。”
“你带些灵药下去看看,再将结界外一带的禁止内收百里。”银楚宸脸上的面具没有神情,说明他的目光此时并未看向重,“灵木带你下去。”
银楚宸不徐不疾吩咐着,剑指一指,地面无端化出一只五尾红斑灵兽,晃眼一瞧类似一只红豹,可这头顶却长着一只羚角。
双目酷似猎豹锐利,五尾一展,顿时旋地而起一阵劲风,引颈长啸一声后,便带着重儿自屋内展翅腾空,再一跃而起,极速朝御峰峡而去。
银楚宸手中复又化出那只玉壶送入嘴中,奈何醉意有深浅,皆是淡无味。
零界之初,以通天阁为首,协逐月宫,揽星宫,火神宫为零界四大擎天柱,皆镇守在钵盂之巅。
逐月宫位于钵盂西之巅,与之齐肩的揽星宫位于钵盂南之巅,至始西南相持,驻守钵盂半壁灵云。
而曾位于钵盂北之巅的火神宫,已覆灭数千年,如今北之巅已沦为了魔域之地。
零界之首的通天阁,驻守东方,乃所有修炼之士梦寐以求的修真之所,也是零界所有妖族定魄之地,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