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面上带了几分为难,却踌躇着不进去。 如碧适时上前:“公公,我们小主是陛下亲自说了过来的,劳烦公公说一声,婕妤会记在心里的。” 说着,往他手上塞了一个荷包。 小六子悄悄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脸上的神色也没那么勉强,却还是说:“非是奴才为难小主,只是小主可能不知道。” “从三四年前起,只要贵妃伺候陛下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再传人过来的,因此奴才才要多问一句,免地陛下不高兴,娘娘、小主也不高兴,是不是? 他腆着笑脸解释,却让甄玉娆更生气了。 “贵妃专横让公公难做,不过本小主保证,若是陛下知道是本小主,一定不会怪罪的,公公放心去就是。” 小六子在御前伺候了也有好几年,不然不会知道玄凌的习惯,不过此时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准备好了待会怎么劝甄玉娆回去。 果然一进去正看见里边陛下和贵妃娘娘挨着的身影。 守在门口的连如海一看他,就挥挥手让他出去,见他呆头愣脑的,拉到一边耳语道:“你忘了规矩了?贵妃在这呢!” 小刘子也是有点一根筋,说:“可是陛下传了甄婕妤过来伺候晚膳,如今人家已经过来,在外边等着了。” 连如海噎了一下:“伺候晚膳而已,又不是侍寝,明儿就不吃饭了?跟她说说,还是早点回去吧。” 小刘子不敢反驳连如海,哈着腰又出去了。 甄玉娆等了一回,已经不耐,这会看见小刘子出来,连忙上前:“陛下还不让贵妃走么?” 小刘子舌根发苦,狠了心道:“婕妤,贵妃娘娘在那里,陛下的规矩就是不传人了。” 甄玉娆一下子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飞扬眉眼道:“你只管去说,本小主自有办法。” “从前是从前,今日之后,贵妃的规矩就没有了,陛下也不会对本小主的……事情生气的。”甄玉娆摸了摸肚子,悄悄笑了。 等会陛下知道自己有孕,却因为贵妃被拦在外边,这个规矩还有么? 小刘子看甄婕妤身怀重宝的样子,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又进去了。 连如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前这个情况,你去说吧,我可不敢。” 小刘子现在只能闷着头往前冲,仪元殿的廊子上灯火不绝,甄婕妤方才的动作虽然隐蔽,可是却瞒不过他,看那样子,怕是有喜了。 他只是一个太监,不想参与什么妃嫔之争,贵妃得宠十多年,他不想去和贵妃斗,可是若是报了甄婕妤的喜,能让陛下看一眼,以后说不定就不用站门口了。 他不敢进去,只是迈着碎步慢慢走到了屏风外。 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珚珚,你说提前召予鸿回来,朕也想过。不过眼下赫赫刚退兵,予鸿奉命牧守一方,代表的就是朕,不好轻易离开啊。” 陵容心中愈发心酸,“郎君,你不知道,我在梦里多少次梦见宝哥儿!” “他乾元十四年出生,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岁的整年纪,陛下!”陵容眼中带泪,哀然哭泣道:“母子分别已经二百二十九天了,臣妾日日为他悬着心,赫赫进攻的时候,我几乎睡不着,只能一声声念着保佑大周,保佑我的孩子……” 陵容几乎泣不成声,字字哀切:“陛下,难道您就没有想过予鸿孤身在外如何自处吗?” 玄凌看着陵容的眼泪,心中亦是一阵闷痛,国与家难两全,他虽然早已做出选择,可是却无法面对陵容! 听见那声郎君,他心里何尝不心酸? 玄凌扶住了陵容的肩膀,此时此刻,他也需要依靠一下这个自纯元之后,唯一走到心中的女人。 小刘子听见里面没声了,清了清嗓子。 “陛下,甄婕妤……” 他话还没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