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失去原本光泽但依旧完整的瓷砖,恍惚间冰凉而坚硬的冷意从心底生出逐渐与周围融合,他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攥紧了那只软薄的手掌——好在她于此也依旧温热。
病床上的一张张面孔不断变换,声音似乎在耳边静止,他看到一张婴儿的面孔被满脸倦容的母亲护在怀中哭闹不止,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独自坐在病床上喝着一碗米粥,抬起头来对着一个年轻的护士笑了笑:“没事,你尽管扎就好。”
一个满脸蜡黄的女人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用没有输液的左手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举着点滴支架搀扶着一位带着毛线帽子的老太太从病房里走出来……
这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木侑宁带着祁江北弯进一间大病房,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人实在太多一时也分辨不出,“在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念拎着热水壶绕到木侑宁和祁江北身前往里走,扭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祁江北:“小北也来啦,这么大了……”
木侑宁回头朝着祁江北恬然一笑,随后牵起祁江北的手跟上李念:“年年在睡吗?今天打多少……”
拐了个弯正好是木佑年的病床,小孩此刻带着氧气面罩闭眼睛睡着,这似乎是祁江北与木佑年的第一次见面,是个比他真实年龄看上去要瘦小许多的小孩,苍白的皮肤下隐约着青绿色的血管,平平的延伸到衣衫遮住的地方,小脑袋上顶着一顶很大的旧毛绒帽子,看上去像是木侑宁小时候的。
李念嘱咐了几句就已离开,有木侑宁来看着儿子,自己也可以回工厂那边多做一会儿工,中午多做一会可以算满一上午的时间。
祁木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