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骤然沉了下去，莱娜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觉得我是累赘？”

“没错，我正是如此认为。”

霍桦抱起双臂：“说真的，我不仅觉得你是累赘，甚至对你感到些许厌烦。”

毕竟这对克莱索斯姐妹实在太能了，就像嘲讽值拉满的角色一样，若再被敌人俘虏，霍桦很难保证自己心态不会崩。

尽管他的忍受值上限很高，但是现在的理性值愈发低下，再来一次的话，保不准能来波“俄式救援”，把人质和敌人一起扬了。

霍桦是这么想的，很理性的选择，但莱娜好像从他的决定中，看出了更深层面的东西。

“你变了......”

“那就不妨说说。”

对着莱娜复杂的眼神，霍桦满不在乎。

他倒想看看，对方嘴里能吐出什么个子丑寅卯来。

“没发现么？以前的你对任何事物的思想都是物尽其用，包括人，包括物，包括我......我们。”

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莱娜语调骤然有些磕巴，但又很快调整回来：

“换做以前，你肯定会将所有人物尽其用，巴不得让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可现在，却宁愿徒增风险，也不安排我加入其中......”

“打住。”

霍桦翻了个白眼，感到些许无语。

“你不会以为我在关心你吧？”

这位大姐是什么时候变成恋爱脑的？

不就是救你一命而已，至于么？

“我......我才没有这么以为！”

莱娜脸颊微红，表情好似欲盖弥彰，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捏住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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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种反应，霍桦更笃定一件事。

当一个人处于紧张或刺激的环境中（例如走过吊桥），会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如果再遇到另一位异性，将有可能将当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速，归因于对方使自己心动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进而对对方产生情愫。

总而言之，吊桥效应秒了！

一切都有解释，正是因为激素的分泌导致做出错误决定，人类在未来总会以此而后悔。

他无比明白这件事，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所以看着一脸不自在的莱娜，霍桦内心此刻只有一个字：

爬！

“克莱索斯·莱娜，再和你重申一遍。”

“不要对我抱有不该有的感情。”

“在做出重要的决策与判断时，要认清现实，认清自己，避免因外界的刺激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很多感情都会无疾而终，许多人都仅是生命里的过客，不要贸然开启一段注定遗憾的故事。”

“对你是，对我亦是。”

霍桦语调平淡，莱娜背在身上的手紧紧攥起，她咬了咬牙，直勾勾看着面前的男人。

“但生命的相遇总是无法预测的，如果人生一眼看到尽头，那与机器的程序又有何不同？”

“别跟我偷换概念。”

眼神骤然冷却下来，霍桦微微伏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莱娜躲闪的双目。

“正是因为看见了尽头，所以我对自己选择的人生不会后悔，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与灰堡斗争至死，是支撑我此段人生的信念支柱之一，否则过往的罪业将无法偿清，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得到慰藉。”

“你根本就不会懂......”

话说一半，霍桦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我干嘛要和别人说这些？

拍了拍脑袋，他刚准备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