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阶管理者来培训,首先要把你当作自己人,这个非一朝一夕之功。第三是基因。信建公司是国企,它有的问题,包括你认为的不公平问题,但在你去的新国企里,仍旧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认为的不公平哪里都有,一定会有的。你经历过的不爽快的遭遇,谁也不能保证它会消失。可以说,没有委屈就没有工作。”
志成停了讲话,从公量杯里倒出一点茶水,给李想续上,再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喝了满满一大杯。
李想没有说话。
“人各有志,李想。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只能一往无前了。我只想说的是,没有你所讲的净土。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看成阻碍你进步的人,也不要对颜如玉有特别不好的看法。颜如玉比你后来公司,不过她有自己的资源,可能你都有所耳闻了。在我和你手上,一直没有争取到的政策,人家手到擒来,如果她没有来公司,即使能搞下来,也不会这么快的吧?这次魏总搞战略合作协议,她请已经退休的老妈出山,促成了好几个影响巨大的公司的合作。试问,谁做得到?我们习惯了按岗找人,而真正的人力资源应该是按人设岗——谁有特殊的本事、特殊的资源,就给他特别设置一个事情,这才是科学的,可是我们已经背道而驰了,这要算作颜如玉的问题吗?甚至算作我王志成的问题吗?
李想小声地说:“我不会怪你们的。”
志成说:“李想,说实话,我工作以来,财务部辞职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以前有出国定居辞职的,有结婚生子辞职的,有回归家乡辞职的,象你这样觉得发展机会受了限制而辞职的,近年只有耳闻,你是我亲历的第一例。预计以后财务共享中心搞起来,人一多,公平的诉求一定会多,辞职的人会更多见到。留下的人,是斗士,辞职的人,是勇士,我希望你心想事成。但是每年会审,你同我们都在宾馆,朝夕相处,可惜下一次会审的时候,你就不在了。”志成说得动情,自我感动着。
李想默默地喝茶。
志成问了一句:“你同爸妈说过辞职了吗?”
“不用讲,我现在钱上不依靠他们,房子交了首付,每个月的月供,我勉强挪得走。如果同他们讲,他们不理解且不说,更烦的是又会延伸到逼婚的话题上。”
“父母的确关心子女的个人问题。”
“我是不打算结婚的。我养了两只猫,同猫建立亲密关系。”
“我不是很理解。”
“王总,我们之间有代沟。很深!”
喝完茶,李想站起身来,说:“王总,我在新公司还是搞税务,你们现在同省市税务的领导很熟,以后我有事情,还要麻烦你和如玉姐帮助帮助。”
志成说:“这个自然。我想听一句,说了这么多,不愿意回心转意?”
“不能。”
“如果我当总经理呢?”
“黄总跟我讲了,你很快会当上总经理。可我还是不能回来。”
“为什么?”
“我答应了那家公司,不能违背承诺。而且,你当上总经理 ,你会更偏向如玉姐,我会更有挫败感,必须得跳出去!”
“刚才说了,年轻没有失败。”
“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我的。”
李想手上拿了志成签发的出门条,搬动两个纸箱子,重叠着,纸箱上浮着一颗头颅,上了电梯。电梯运转速度很快,志成对着电梯门里挥了两下手,年轻的脸被正在关闭的两扇门快速地挡住了,像舞台的幕布拉拢似的。李想没有腾出手挥别,连最后告别的眼神也没有来得及做出来。
志成转身,慢慢地走回了办公室。想起三年前那个青涩的扎着马尾的李想,想起那个在工位上开着台灯独自看书到深夜的李想,想起那个考完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