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教授挣脱不了陈大立的束缚。
他看郑晓玲也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苦苦哀求:
“晓玲!我的好学生,算我求你,帮我劝劝伊言,我只想要那个盒子,让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教授,你清醒一点......”
“晓玲——!你发发慈悲吧!难道连你也看不起我了吗?”
“不是啊!教授,我一直很看好你的......”
郑晓玲不停安慰杜教授,尝试让这位恢复以往的理性。
但显然,杜教授的脑子出了点问题,完全听不进她的话,只是说着车轱辘话,宣泄情绪。
我叹着气,让郑晓玲暂时保管盒子,自己则走到杜教授身前。
“得罪了,教授。”
啪——。
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陈大立和郑晓玲都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呆愣原地。
这一掌,我自认力度适中,但实际打出来感觉还是偏重了一点。
杜教授的身子被拍歪了到一旁,连在背后控制他的陈大立,都被一起打了个趔趄。
掌掴声之后,杜教授陷入沉默,两腿发软,被陈大立锁着肩膀,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杜教授,清醒一点了吗?不够的话我再来一下。”
“够、够了......别打......”
杜教授扶着脸颊,眼神瞬间变得清澈,变回了平常的说话方式。
“那就好。”
果然,不要跟疯子讲道理。
让对方感受到生命中最原始的威胁,才是最好的办法。
“结巴,如果以后我也发疯了,你也这样对我,但要小心被我反杀。”
“呃......好?”
陈大立见杜教授已老实,松开了对他的束缚,改为搀扶。
杜教授已经不年轻了。
疯狂退却之后,先前一系列剧烈运动让他筋疲力竭。
他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手帕,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和汗水,缓缓开口:
“抱、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和陈大立把杜教授扶到一处墓碑上坐下,问他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杜教授还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前言不搭后语,花了很久时间才勉强说清自己的经历。
他说,自己这些天一直在研究各方资料,对伪人、人魑和未知神只有了一知半解。并且查到了一位神只的记录,被古人称为“道弗留”。
研究资料终究有限,杜教授很快陷入了瓶颈,在某信上问我问题,我也不作回答。
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学究。最终,仅从资料边角的只言片语,就硬生生推测出了见到神只的方法。
不知算不算幸运。
杜教授在瓷盘的碎片上绘制了血色符文,再用一只兔子的命,换到了一睹神只真容的机会。
谈到这里,他再次兴奋起来。
据杜教授形容,那尊神只就像一连串巨大的黑色念珠形生物,盘根错杂,遮天蔽日,拥有无数体节,每一段体节上都长有一只红色的眼睛。
这和我见到的“莫罗也”显然不同,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道弗留”。
第一次见到神只,杜教授就如一只过路的蚂蚁,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视。
可直视祂的瞬间,他还是感到大脑仿佛要炸裂一般。
好似身为三维生物的视觉,难以接受高维的影像。光是为了记住这位神只的样貌,就打破了大脑一直以来记录图像的方式,让脑突触排列重组。
杜教授在办公室高烧一整天。清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