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蓉万万没想到她这般绝情,“你爹娘的好处我是没享用过,不过也是见你弟弟可怜,你在宫中也不大与姜家来往,明哲保身也好,为私事生气也好,三婶只说到这份上。”
“我生于姜家当了这金丝雀,从未有人关心我过得开不开心好不好,打着我的名号得了便宜,反倒说我的不是,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
这句话说得周芙蓉不得不辩驳几句:“你爹娘不关心你,何苦费尽心思建省亲别院,你不领情就罢了,把别人说得那般不堪!”
姜兰茝眸子一凝,生出几分冰冷。
“你今儿到底是教训我来了,我常听我娘说你坏话,我爹也是色欲熏心,你不计前嫌的为他们说理,真是以德报怨啊!三婶,任他们去吧,我不想管。我弟弟长大了,也不需要这样的父母来教导,有大姐在,以后科举未必不顺。”
周芙蓉捏了捏拳头,那些不堪的往事秦宁竟给她说了,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
进宫一遭心情越来越压抑,去了皇后那还得陪笑,唉,处理家务事,真难!
雪时出征几次,家里被自己糟蹋一次,又被二房暗地里揩油水,自己已经在尽力弥补,不知道这荣誉还能坚持多久。
今日本该属于姜雪时夫妇俩叙旧的时间,却来到了大牢里,恰好王大人正在里面审查别的案件。
姜雪时去的时候,所有人上前行礼,一路畅通无阻。
刑部尚书那儿也打过招呼,便直接去见了二叔二婶。
俩人在牢里还睡着觉,她们还有心思睡午觉?这间牢房比别人的干净多了,也难怪她们高枕无忧。
直到锁被打开,秦宁睁开眼睛才看见侄女来了。她立马碰了碰睡得打鼾的姜浩杰,“起来,雪时来了!”
“上午被抓,下午就睡觉,想来二叔二婶在牢里过得也不错!”
秦宁立马可怜兮兮的变了脸:“雪时,你救救我们吧,我知道错了,我跟你二叔实在是上了熟人的当。”
“你是住到牢里才知道错了,若不是三婶怕我在战场分心,我早就把你们赶走了!”
姜浩杰央求着程寂:“姑爷,你断案如神,帮帮我们吧。”
程寂叹了口气,无奈答:“二叔,法不容情,这次恐怕你们要待一阵子了。缺什么我们给你送,只是这牢还得坐,毕竟与你们有关联!”
姜浩杰听了,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枉你们都是当大官的,哪个不是帮自己人。”
姜雪时生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第一回我回家没有问你们的罪,反倒叫你们越来越大胆,你女儿在宫里当着娘娘,她都不帮,我为什么要帮!”
秦宁听到这,嘴里忍不住骂道:“这个死丫头真是个白眼狼,亏我养她这么大,锦衣玉食供着。”
“你们也别骂她了,到底是你们伤了她的心,平时也没少因为她收好处,赶紧把你们当时签契约的人找出来,我好给你们减轻罪行,不过……你们得把省亲别院卖出去,最好还是捐到国库,到时候既弥补了过错,等皇上一高兴兴许就宽恕了!”
刚刚还骂着女儿,现在秦宁就为难。那么大一个别院,给女儿建造的,说卖就卖了,真舍不得。
“这……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程寂补充道:“国丧期开设赌场,还打着书肆的幌子开妓院,轻则五到十年,重则死刑。”
姜浩杰一哆嗦,没想到这么严重。
“捐捐捐,我捐!反正女儿也不回了,留着也没用,咱们老两口下辈子可不能在牢里啊!”
秦宁竟然开始嘤嘤哭泣了,“我的青云啊,你可怎么办啊我的儿啊!”
“行了行了,别哭了。赶紧说接头人是谁,契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