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凛,有此手笔乃至气魄之人,定然不会是胸藏鬼蜮伎俩之人,也就是说,先前所遇阻击莫非仅仅只是对方设下的考验?
司马元沉默不语,破天荒的感到有些惭愧与羞赧。
此刻,他脑海中再次审视对方履历,三次辅佐司马氏族族长,两次挽救司马氏族大厦于将倾,如此存在不是枭雄便是人杰。
司马元轻轻一叹,他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来揣测他人,如此警惕心性虽让他少于被算计,但也错过了太多。
这时,一道温醇声音徐徐传来:“进来吧”。
司马元默然进内,环视一周后,除去青灯古床、经卷案牍外,再无一物。难以想象,这位浮黎最具权势人物的居所竟会如此简陋,可谓是令他大开眼界。
再看那人,与先前所见一般无二,但较之少了诸多阴鸷、冷漠乃至杀戮,多了份平和、恬淡与从容不迫。
青衣、绿簪、长发以及竹色案卷,俨然中年儒者。
此人便是司马氏族的第二号人物,司马承宗!
司马元想起先前所为,霎时明悟,当即俯身一拜:“侄儿司马元拜见族叔,先前多有冲撞,还望族叔恕罪。”
话音刚落,身体正欲下拜,却突遇阻力,悬在半空。
同时,一道柔和力量将其手臂托起,温醇话语再至:“不必多礼”。
司马元起身后,那人含笑点头,赞道:“能伸能屈,坦坦荡荡,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司马元羞赧地道:“先前倒是侄儿以小人之心度族叔君子之腹了。”
司马承宗摆了摆手,满不绝口地赞道:“世谓害人之意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先前所为并无任何不妥。”
司马元轻轻点头,并未徒作矫情之举。
司马承宗若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自然不吝尊重与爱戴,若不是,雷霆手段何时会缺?
他环视一周后,笑道:“族叔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
司马承宗侧身一邀,示意司马元进来,司马元略做恭姿后,便随其而入,其人点头言道:“此地乃是我司马氏族掌控的三百小界之一,在诸多灵气秘境之中,此地足可列入中上。”
司马元轻轻颔首,稍稍打量了一番后,便稍稍美言了几句。
一番寒暄之后,两人在一处亭中落座,司马承宗沏茶,司马元默然抿口。
少许之后,司马承宗放下茶杯,看着司马元地眼神中似有追忆与缅怀,轻声道:“你与你父当年模样果真一般无二,足有八成神似。”
司马元眉头一动,顺着问道:“族叔可知我父而今在何地?”
司马承宗倒是未曾料到司马元会如此单刀直入,还以为会稍稍拐弯抹角一番,他站起身来,踱步沉吟片刻后,转身对着司马元言道:“侄儿可知你父到底因何失踪?”
司马元微微皱眉,倒不是对他转移话题产生不悦,同样站起身来,问道:“莫非其中还有何隐情不成?”
司马承宗目光灼灼,再次问道:“侄儿都知道你父哪些事情?”
司马元沉默片刻后,轻轻吐出几个字。
丹珠,皇甫氏族。
以及大劫。
司马承宗闻听后,却眉头一皱,并未否认也并未肯定。
司马元眉宇一挑,情不自禁地问道:“莫非不是?”
司马承宗迟疑少许后,四周不知何时升起数道无形屏障,甚至还有阵法波动,观其气息,似有半步道尊顶峰之力,想来除了道尊亲临外,无人可以探听此内隐秘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阴晴不定后,眼中似还划过几丝痛苦与疑惑,他声音低沉,缓缓言道:“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