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真的一点承诺都没给你吗?”
这个有歧义的询问让营帐内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但是陈却完全没注意到这点,或者说完全没往那方面想,直接点头表示道:
“给了,诸位可以放心。”
齐言在路上确实跟她保证过,玉门跟尚蜀一样,有惊而无险,绝不会遭遇任何损失。
魏彦吾腰板都挺直几分,端起茶杯斜眼看向左宣辽:
“左将军,以后跟我说话注意点。”
“哼!”
左宣辽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这时,营帐外走进一名将士的汇报道:“将军,城中百姓抓到一名山海众成员。”
“详细说说。”左宣辽身子微微前倾。
但等那名将士说完酒楼中经过后,他又陷入茫然,只得下意识挥手屏退此人。
“咳,那个极境就是齐言,不出意外的话,桃金娘和琴柳则是年和齐琳,这些是罗德岛干员的代号。”
陈尴尬的开口解释道:“想来是齐言为了给我们提供线索,特意送来此人……不过事后最好派人去补上茶钱。”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齐言真实目的只是逃单。
“齐言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左宣辽此刻思绪有些凌乱。
魏彦吾继续吸溜着茶水,悠哉道:“以齐言布局天下的本事,若是能让你看出来,你早就不只是平祟侯了,太傅恐怕都要主动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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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你被我强行拖下水心有怨气,但不可用太傅开玩笑。”左宣辽警告道。
“别这般紧张,太傅也在从京城赶往玉门的路上,他本人来了都会认同我这句玩笑话的。”
魏彦吾仍旧是那副插科打诨的做派:“而且我提醒在座各位一句,齐言很讨厌假正经,大家陪他玩得开心点,他会很乐意跟大家做朋友的。”
说是提醒众人,但魏彦吾这番话却单独盯着左宣辽说出。
“既然这样,那还开什么会,不如就此散了。”左宣辽明显是真的动了火气。
“正有此意,告辞。”
魏彦吾起身就走:“晖洁,我准备回去龙门为黑蛇安排一些惊喜,你随我来。”
陈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起身跟着魏彦吾离开。
重岳看了一眼左宣辽难看的神情,知晓今日这场会议注定无法进行下去,也找了一个借口带着令和夕离开。
营帐内最终只剩下面色阴沉的左宣辽一人。
但很快,一名亲信便从营帐深处的幕后走出来。
他看着左宣辽的神情,谨慎道:
“将军,魏公应该只是在气头上,过两天气消了就好了。”
“生气?不,他完全没有生气。”
左宣辽吸了口气,渐渐平复心绪:“相反,他很高兴,高兴到有些得意忘形……也高兴得有些过于虚假了。”
亲信显然没搞懂这番话的含义。
左宣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家伙可不是被我和宗师用身份强逼着留下的,而是因为我的态度。”
“态度?”
“我跟他已经多久没这般置气了?”左宣辽眼中闪过一抹唏嘘,“面对齐言这种心智与力量都远超我的存在,我自知没有胜算,但又不甘心受其摆布,更不能将玉门百姓的安危寄托在外人手中。
所以我只能靠这种方法,陪魏彦吾插科打诨,让他念及当年我们的情谊留下来,我需要他帮我揣测齐言的动作。”
“可是魏公他……”
“他对齐言的一切推测都没出错,不是吗?”
亲信连忙低头道:“我从未质疑过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