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夜娴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般至养心殿求皇上为自己做主。
她有孕一事瞒得也算严严实实,为此皇上起先被她这没来由的行为着实疑惑了一番。
待她平复了情绪后将自身遭遇哽咽地讲了个大概,又由身旁宫女的回禀下将细节又补充完整了许多。
皇上闻言自是又喜又惊,七阿哥出生以来,时隔近一年,娴嫔便遇喜又要为皇室开枝散叶了。
欢喜之余不免为她方才所言之事心有余悸。
皇上本就厌恶后宫争斗,如今又再次有嫔妃用这些恶毒肮脏的手段来谋害皇嗣,他自是愤怒至极。
加之,侧眸打量着因此受惊而此刻仍哭的梨花带雨的娴嫔,皇上不禁想起自己与她失去的第一个孩子,从而对其更添几分怜惜来。
因此,他随即便令苏培盛领着一干人等去彻查此事,并吩咐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待查出幕后之人,自己加以惩处,让六宫嫔妃以儆效尤,才得以令娴嫔安心养胎。
此事若说十分难到倒也没有,可若说简单也并不简单。
虽然知道娴嫔遇喜的人少之又少,可毕竟从太医开方、抓药、取药、存药、熬制、再到端上去,中间时间长,环节也复杂,且太医院与延禧宫人众多,有人存心想接触安胎药并做手脚,实在并非难事。
而皇上并没有对此事多思虑,毕竟苏培盛做事一贯严谨可靠,于是乎他便把心思用在了安抚娴嫔身上,并让她当夜宿在了养心殿里,毕竟安抚受惊的她亦是在安抚她腹中的皇嗣。
苏培盛毕竟也是跟在皇上身边耳濡目染几十年的老狐狸了,面对这档子事自然也能沉着冷静地捋清思绪从而逐一探查。
他先是让人连夜叫了今日并不当值却负责照料娴嫔身孕的太医进宫,与此同时让人去寻了那碗安胎药的药渣和那盆枯萎了的长春花盆景来,先让当值的太医去验其中的成分与缘由。
又派人暗中盯着太医院与延禧宫,看看是否有人察觉此事败露从而做贼心虚闹出什么异常的动静来,又或是悄悄与幕后之人有所接触。
在得知今夜那晚安胎药里被下了分量不轻的红花后,苏培盛当即先领人查了太医院与能与娴嫔药材有所接触的人,在一番搜查无果后,便把重心放在了延禧宫。
在织儿的仔细回忆下,最终想起了不妥之处。
娴嫔的安胎药一直以来皆是由桑儿负责熬制的,两人虽同为主子的陪嫁,可相比之下还是桑儿处事更认真细致,为此也格外得看重些。
桑儿自知主子遇喜一事不可让人察觉,为此她熬制汤药时皆称此物是太医院新开的补药,因药材贵重所以才需要格外注意时辰与火候,以免影响了药性,为此她才得能从开始守到熬制结束。
今日原本亦是如此,可正当她准备提前去太医院取新开的方子,再回来熬今日还剩的一副汤药时,便有宫女寻了过来,说宫里两个小宫女拌起嘴了。
按理说此事应当有掌事宫女来管,可延禧宫的掌事宫女今年满二十五岁,在元宵节过后被放出宫去了。内务府的人说会再选好的替上来,却不知因何耽误了这么久也一直没什么动静。
娴嫔遇喜之后凡事谨慎谦逊不少,一来安心养胎不把这样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心上,二来也不想这个时候,宫里来个‘新人’来给自己平添担忧。
延禧宫里的主子除了娴嫔便是安贵人,因着娴嫔是主位,所以桑儿与织儿的身份自然也比寻常宫女要稍微高那么少许,
所以,小宫女拌嘴这样的闲事来叫了桑儿过去查看也算是情理之中。
处理之后,她才发觉误了时辰,因与太医接触拿药的事一向是由自己来的,所以她便把熬药的事嘱咐给织儿,自己则急匆匆的赶去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