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但没有进行全而有效的监督,而且展现出来的决心与力度都不比摊丁入亩来得激烈,这样一来,地方上的官吏们就极有可能阳奉阴违!
不等楚天耀等人说话,情绪愈发激动的曾启瑞又接着开口了, “还有,诸位想过没有,比起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这两项新政才是真正戳官绅集体肺管子的新政,火耗一旦归功,往年那些地方官员会少了多少利润油水进项,这些,诸位可曾想过?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这又触及了多少读书人和士绅的权益?”
“火耗归公是推行了没错,但有效的监督机制没有建立起来,不少地方官员依旧按那以前那套榨取油水中饱私囊呢!好,咱们换过来想,就算这帮地方官员真正实行火耗归公了,没有监督机制,这本该进官员们私囊的空额,他们是不是又会变着法的从别的地方捞回来呢?”
说完这一通长篇大论后,曾启瑞直接站起身来,目光如钩般看向对面沉思不语的楚天耀,“江公子或许不知,这向商伍车队索要入城资费充盈当地官府财政的规制,非本官原创!”
楚天耀瞳孔一震,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曾启瑞。
他好像猜到对方下一句会说什么话了。
“没错!那群所谓实施火耗归公的地方官员,在没有有效监督之下,他们依然变着法的盘剥百姓,例如向民索要出入城费!”曾启瑞陡然冷笑道:“本官还算有点良心,只向商伍车队这些身家厚实之人索要单一入城资费,且全用来施民了,但其余地方官,可不止向商贾车队索要入城资费哈,普通百姓他们照样不放过!火耗是归公了不错,但他们却换着法的把这份油水再捞回来,甚至比火耗归公推行之前更甚!”
说出这一番振聋发馈的言语后,曾启瑞更是毫不客气地直言道:“照本官看,皇上盲目推行新政,却顾头不顾尾,朝堂亦无人敢谏,当今陛下,已有好大喜功之兆!”
“混账!”
闫瑞拍案而起,朝曾启瑞怒目而视道:“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混账话?!”
相较于雷霆大怒的闫瑞,一旁的洛重云也好不了多少,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瞪如铜铃般的眼珠正杀气凛然的看向曾启瑞,显然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征兆。
楚天耀脸色也是黑的吓人,整个人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再不似先前云淡风轻的傲然模样。
他已经有许久没听到有人敢这么指摘他的不是了!
上一个敢当着他面如此说他不是的人,还是许茂典,可那时候,楚天耀并未生气,因为他知道许茂典骂他骂的不对,但这一次……他知道,曾启瑞骂他骂对了!
曾启瑞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这个皇上急功近利,好大喜功,顾头不顾尾,这说错了吗?
一点错都没有!
他明知道火耗归公和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在大范围试行推广后会有多大的阻力,可他却自以为自己的君威足够震慑天下官吏,不敢有人阳奉阴违,竟连后制的监督机制等举措都没落实,这就是他楚天耀这个君主的自大与纰漏!
“卫学海……”楚天耀伸出颤抖的大手,一指身旁的卫学海,面色阴沉不定的道:“去……把这茶馆里的无关人等都赶出去……”
见皇上直接道出自己的名讳,卫学海也知道皇上这是不打算跟曾启瑞装了,完全是要摊牌的节奏。
想通这一点后,卫学海忙点头,拉起情绪有些失控的闫瑞,开始催赶茶馆店内的无关人等……
直到卫学海与闫瑞将茶馆中的人都驱赶走后,楚天耀这才阴着脸站起身来,目光如刀般看向身前的曾启瑞,沉声质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朕的?”
曾启瑞面色一沉,忙下跪施礼道:“臣……从一开始就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