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从牛屋回来了,爹、娘、大根、小根都在,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也就是吃点馒头、玉米糁、调白萝卜丝,这时候的生活已经好不少了,一家人都是劳力,都能挣工分,吃饱穿暖不成问题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佩轩讲了他在北京的读书生活,爹娘看他依然瘦瘦的身体,知道他肯定很俭朴,有点心疼他,让他不要太节约,说家里的情况已经比过去好不少了,不像前几年那样日子难过。家里的东屋也已经翻盖过了,与堂屋配套了,不过家里还有一点债,下一年就可以还完。他看到,爹娘都老了,还要这么辛苦,内心是扎心一样的痛,但是眼下也无可奈何。
佩轩想,他们一家过惯了这种俭朴的生活,自己买东西的时候都是小里小气的,将来跟文秀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难免在消费观念上与她发生冲突,怎么办?是顺着她呢还是强迫她顺着自己?如果强迫她顺着自己,她肯定会觉得委屈的,不过她为了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她会顺从的,可是她确实是委屈的。佩轩想,以后家里条件会越来越好,花钱的观念也要改一改,他自己委屈一点没什么,尽量不要委屈文秀,也尽量为爹娘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们安享晚年。小根也大了,看样子也很难考上学,只能在家种地了,他也面临娶媳妇成家的问题。现在看小根将来成家也不成问题,但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少不了的。这样的话,自己工作以后,还要继续过这种朴素的生活;而且,以后自己也会有孩子,有了孩子,不仅需要多花钱,而且要搭进去时间和精力。他想,好在文秀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她也会精打细算的,她心灵手巧,又勤快,是理家的好手,这样,两个人将来的生活还是可期的。只是家里这一块他必须多照顾,爹娘毕竟老了,以后的养老他必须管,这是他的责任。
爹娘前几天看到别人家上大学的孩子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既盼他回来,也为他担心。所以,他在文秀那里,也有点心不在焉,也想回家;可是他也知道,文秀想他想得很,她一心都在他身上,他也不想让文秀失望。虽然他写信给家里,说要到安阳几天,但是爹娘还是盼他早点回来。他一到家,最欢喜的还是爹娘。他姐弟三人中,他读书最好,是家里的希望,是爹娘自豪的资本,他将来肯定会在城里工作的。他条件好,也要照顾姐姐和弟弟,在给爹娘养老方面多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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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这几年总体上还是好一些了,家里也更好一些。由于化肥、农药的普及,以及地下水的开发、农业科学技术的普及,粮食产量比过去高了,劳动日的价格比过去高了一些,他们生产队分的粮棉油比过去多了,每家每户都能吃上白面,逢年过节还能割肉吃上饺子。他家里爹在生产队养牛,每天一个劳动日,如果再上工的话还要另外记工分。这时候基本上是用履带式拖拉机犁地,只有小块地用牛犁地,但是牛的作用依然是很大的,小块地一般用牛犁地,耙地都是用牛或骡马,牛和骡、马、驴还可以拉车运土、肥、庄稼,牛粪还是很好的有机肥。爹养牛技术好,操心而且勤快,把原来瘦弱的牛养的肥肥的,生产队里谁见谁夸,母牛下崽,每生一头牛崽奖励八十个劳动日,这样爹每年都能挣五、六百个劳动日。妈也大部分时间上工挣工分,小根放假也去挣工分。只是姐姐的户口已经转到了婆家,也不再当民办老师了,摆摊儿做卖布的小生意,也还凑合,比挣工分好一些。
这时候对农村经济的管制也松了一些,做小生意的也慢慢多了起来,姐姐就是在不当民办老师之后开始摆摊卖布的,她的一个大伯哥在新乡一个棉纺厂当厂长,能给她批发一些布匹,不要布票,这样她不用去生产队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就可以维持生计。
他们这里与普遍的农村比起来,情况稍好一点,北方大多数的农村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