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一道轻笑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右脸上被人咬了一口。
不疼,就是有点痒。
“别说气话,真怕我哪天先被你给气死了。”黑眼镜搂着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一手把玩着他的手。
享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
“小祖宗,怕了你了。”黑眼镜轻叹了口气,说:“还没到那个份上。”
“我是我们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了。”黑眼镜嘴角溢出声轻笑,蹭了蹭齐笙的脸,毛茸茸的头发蹭的齐笙发痒。
“但是如果你能生,那就不一定是最后一个了。”
黑暗中,齐笙白净的脸猛然涨得通红,他猛地推开黑眼镜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怒道:“我生你姥姥个腿!”
这人真是没脸没皮,什么话都敢说!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黑眼镜安抚炸毛的齐笙:“不生气,不生气。”
等脑袋重新搁在了齐笙的肩上,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现在还能看得见,就是视力时好时坏,但没全瞎。”
“倒是你,我都快被你吓死了。”黑眼镜絮絮叨叨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整整三天!”
“下午你醒过一次,差点把骆域给废了。”
“我没事。”齐笙赶忙开口止住他的话头,他昏迷时发生的事,老六已经告诉过他了。
没想到仅仅是吸收了些聚阴树人骨的阴气,会有这么大的反作用。
据老六所说,他的灵魂体在那些阴邪至极的阴气中,得到了淬炼。
也因此,他的身体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比起我,你的问题要严重的多。”齐笙沉着脸,推开黑眼镜黏在他肩上的大脑袋,说:“明天把事处理好,你收拾东西,和我走。”
“这么赶?”黑眼镜没问去哪,答应了下来,贼兮兮地笑道:“准备和黑爷私奔吗?”
齐笙也笑了下,点头:“是啊,我们私奔。”
齐笙睡了太久了,现下醒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黑眼镜和他相反。
他这几天都没睡过一个整觉,现在齐笙醒了,他提着的心放下去大半,长时期精神高度紧绷让他现下即便是睡着了,也不敢松手。
垂眸看着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齐笙无声地勾起嘴角。
身边那道不大的鼾声在此刻比任何的仙乐都要悦耳。
齐笙垂眸望着睡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千言万语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心境。
东方逐渐泛起鱼肚白,骆域觉浅,晨起洗漱完在院子里扎马步,清晨的山风带着还带着凉意,骆域却早已习以为常。
扎完马步,他下意识地看向树下的摇椅。
自然是空无一人。
他早已知晓,不过这习惯已经养成了几十年了,至今仍然没有改过来。
“基本功没荒废。”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骆域身形微顿,反应过来后,猛地抬头看向声源处。
齐笙靠在柱廊前,含笑看着他。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骆域扬起一抹笑,快步走到齐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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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醒的?”骆域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有没有别人看去。
齐笙大概说了个时间,“昨晚?”
“哦。”骆域猛地皱起眉头,“昨晚你就醒了?”
“嗯,怎么了吗?”
齐笙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你和那个戴墨镜的,昨晚上打架了?”骆域皱眉问他,怨不得他昨晚上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