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没家!”小少年脸垮了下去。
“我是偷逃出来的祭品,没有家。”小少年冷声冷气,似乎身上的温度要和他周围的雪山融为一体。
齐笙没有露出任何与怜悯有关的神情,只是笑眯眯地掐了把他没二两肉的脸,道:“听上去还不错,有点酷。”
“跟我走吧。”齐笙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手。
小少年犹豫了两秒,就把手放在了齐笙的掌心,这一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温暖。
也是从那天以后,他有了名字,叫沈之安。
两个谈不上认识的人就这么结伴走出了雪山。
雪山冰冷无比,大雪纷飞。
“你怎么想到跳下去救我的?”齐笙笑了笑,不敢相信自己今天被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娃娃救了。
似乎是一件很搞笑的事。
“你怎么判断我没死?”
沈之安满不在乎道:“没判断,你要是死了,我会松开你,自己游上去。”
“你要是没死,我就带你游上去。”
听到这,齐笙正想开口问,要是带着我游不上来该怎么办?
没等他问,沈之安就说:“游不上来就游不上来,如果游上来了,那我就救了一个人。”
“反正我一个人是走不出这座雪山的。”沈之安说到这还笑了一下,很平静地说:“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死的有意义些。”
好没有逻辑的理由,齐笙听得心口发烫,他抬手将沈之安整理好但还是不成样的发型摸乱。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在为数不多的安宁岁月里,齐笙有幸见到了自己的缩影,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幸运的沈之安让他更加坚定了他选择的那条路。
后来的几十年里,在那段他不能露面的日子里,带着沈之安东躲西藏。
也是在沈之安身上,齐笙体会到了原本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的“又当爹又当妈”的感觉。
他在沈之安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沈之安也不愧是齐笙亲自带出来的人,这个人身上总是能看出齐笙的影子。
沈之安将他短暂的生命奉献给了实验和齐笙,而对齐笙而言,这仅仅是他生命的一小部分。
两人是师徒、是并肩作战的老友、更是知己。
沈之安可以倒在枯燥乏味的实验室中,但绝不该死在齐笙设置好的计划里。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沈之安苍老的面容上,他的脸上满是湿漉漉的鲜血和泪水,都是齐笙带给他的。
好像沈之安那不顺、担惊受怕的半辈子也都是因为自己。
齐笙抬手,拿还算干净的袖子,一点一点擦去沈之安脸上的泥土、灰尘、血泪......
半晌,沈之安脸上的脏污被齐笙擦干净了,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和沈之安一样安静。
“他看上去很老了,对吧?”他沙哑着开口,好像是在问黑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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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他今年也才五十多岁。”
黑眼镜垂眸看了眼躺在齐笙膝上苍老的面容,光凭面容,沈之安看起来至少七十有余。
“他早些年替我挡刀,这里被捅了三刀......还是四刀......”齐笙轻抚过沈之安不再年轻的面庞,眼神漆黑阴冷,“我记不清了。”
“我费了很大的劲把他给救回来。”
从那以后,沈之安就从一个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变成了一个古稀老人,他一夜白发、外表迅速衰老。
身体机能虽然还如以前,但脑部神经受到影响,直到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总是以为自己停留在二十七岁。
这是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