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就是不知道有媳妇的好,要是体会过了那滋味,啧啧啧!”
“周越,你要是喝多了就出去醒醒酒,少他娘在这给老子添堵!”齐将军冷着脸,手中的空碗被他重重放在案上。
啪嗒一声,周越身子比脑子快,抖了好大一下。
这人一凶起来,看着还是很骇人的。
“瞧我这话说的,齐大哥你别和我计较。”周副将倒满酒,举起海碗说:“小弟自罚一坛,齐大哥你消消气!”
齐将军面色微霁,马上就有人接话了,“周越你小子!想趁机独占美酒,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我脸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一坛酒下去,我怕是你今晚上连这帐篷都走不出去了!”
场上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坐在主位上的齐将军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错。
酒过三巡,一群大老爷们彻底喝高了。
周越突然感慨了一句:“齐大哥,你家那小子今年也快七岁了吧?”
“八岁了。”齐将军倒酒的动作顿了顿,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声线柔和了许多。
周越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笙哥他都八岁了。”
“要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家笙哥和我家囡囡也就差个五岁,我夫人传信提到囡囡的时候,每回都会带上笙哥。”
提到了自己的女儿,周越神情柔和了不少,嘴角都噙着一抹笑,眼中也清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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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干脆就给他俩定个亲!”
齐将军笑而不语,本在埋头喝酒,闻言抬起头笑骂:“你倒是想得美!”
“可不是吗!周家小子,你可不就是想得美!”有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将领拍桌笑道:“笙儿那孩子,五岁就被接进宫里当陪读去了,那上面那位摆明了是想让他尚公主啊。”
“你说今上要是个明君也就算了,可咱们这位......唉!”老将今日饮了不少酒,仗着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将心中的积攒许久的不满全都趁机发泄了出来。
“他当我们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
“拿一个孩子的命要挟我们将军,可真是连老脸都不要了!”
“就是啊!”
“要我说,那个位置,我们将军才是最有资格坐的人!”周越拍案而起,越来越激动。
黑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身侧传来一道陶器碎裂的声音。
他扭头看过去,齐将军手中喝酒的碗竟被他徒手给捏碎了,碗中残留的浊酒撒在他的脚边。
碎片落了一地。
场上的哄笑声瞬间消失殆尽,气氛冷凝下来。
“今晚上不宜喝多,明早还要赶路。”
齐将军将手里握着那陶碗的碎片重重地搁在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经此一遭,底下的人酒醒了几分,面上都有些讪讪的。
齐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一个人喝着闷酒。
帐篷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没走,一个是周越、一个是刚才那位喝高了的老将。
“你俩怎么还不走?”齐将军微微倾身向前,一手撑在矮几上。
周越跪了下去:“将军,刚才说的话......”
齐将军打断了他:“我只当你酒后胡言,以后这话,不必再说!”
“齐大哥,今上无道、百姓水深火热,民生哀怨,远的不说,就说这场仗,这一仗打了这么久,死了多少人啊!”
“后方粮草不足,我们向燕京传了多少信回去,可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