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冶城西 汶口镇
数日后的黄昏,凌青麾下最后的精锐灵卫军军卒们正缓慢的走在官道上,整支军队士气低沉,为首的郭都、李贺正策马慢行,只见李贺拿起水囊,向着郭都晃了晃:“郭兄,来一口吧?大将军如今未醒,你我稍微喝上几口不要紧的。”
郭都接过水囊,正欲饮用,却觉得一股酒香扑鼻,郭都眉头一皱,“李将军,这甲胄在身、出兵在外,自当按照军律禁酒,你这可有违军律。”
李贺略有无奈:“大将军如今昏昏沉沉已经半月有余,这次三日未曾醒来,想必神思倦怠,你我行军作战日久,喝两口解解乏,不妨事不妨事。”
见郭都仍要拒绝,李贺没好气的拿来酒囊,“不喝就不喝,这上好的汾阳青我就一个人享用享用。”
“大将军,大将军醒了。”只见一名军卒急呼呼策马前来禀报。
“咳咳,咳,真的?”刚饮下一口烈酒的李贺差点被酒所呛到,“坏了,快,拿回来,本将漱漱口,要是让大将军闻见了,那还不得一顿板子伺候啊。”
在一旁见李贺拼命灌水漱口的郭都没好气的白了李贺一眼,“快些。”
“好勒,郭爷儿,别催,这就好。”李贺略作整理,急忙跟上郭都。
……
片刻后,大军安营扎寨。
李贺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着,嘴里絮絮叨叨,“怪了,就那一口酒的事,大将军怎么闻得到?还好这五板子就是做做样子。”
正此时,其心腹亲卫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将军,小的去寻前边镇上买了些下酒菜,都是本地特色。”正龇牙咧嘴的李贺闻听此言后十分欣慰,“干得不错,不枉费本将平日里对你们费的心思。”
……
夜晚,戌时初
安静的原野中,数轻骑快马奉凌青军令出营直奔太冶城。
……
次日,未时过半
凌青大将军的车队缓缓行进,尘土飞扬。暂掌灵卫军兵权的凌子祖缓缓策马靠近凌青所乘的豪华马车,轻声询问:“大将军,再行十里便是化胜门,是否需要在此稍作休整,以备入城之需?”只见凌子祖眼神中满是关切,深知大将军旧伤复发,昏昏沉沉半月余,况且年事已高,需适当休息俩缓解这赶路的疲惫。
马车内,凌青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疲惫,透过车帘的缝隙传来:“嗯,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刻钟。不过,子祖,你且过来。”言罢,凌青缓缓拉开了车帘的一角,露出一张历经风霜疲惫不堪的脸庞。
“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言毕,凌青躬身从马车内走出。凌子祖见状,立即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马车旁,扶住凌青躬身以待。
凌青满目慈爱地望着他,“子祖,如今凌氏一族后辈子侄虽多,但可堪大用者唯独你一人尔,老夫所传你的兵马战策学习如何了?”
“子祖愚钝,如今尚有几处疑惑,不得其解。”见凌子祖那谦卑的样子,凌青微微点头:“不急,慢慢来。你看,那太冶城轮廓依稀可见。”
“想必蒙卿大夫、夏侯宏已经在前方等候咱们。”凌青望着前方 若有所思,随后缓缓说道:“子祖,将老夫的披挂取来。身为武将,征战沙场数十载,怎可安逸于马车之中入我旧日都城?那将是对这座城池、对守备将士们最大的不敬。”
凌子祖闻言,心中虽有万般不忍,却也深知大将军的脾性,大将军策马入城自然对于太冶城内军心、民心的凝聚有大作用。于是,凌子祖恭敬地应道:“大将军所言极是,但您的身体……”
“无碍!”凌青打断了他,语气中不容置疑,“老夫的身体,自有分寸。今日入城,不仅要让将士们看到咱们灵卫军的英姿,更要让百姓们看到老夫仍在,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