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眼瞎若是拿出圣旨,行省里的人很可能会夹着尾巴过日子,想要找到他们的问题怕是难上加难,到时候自己能整顿的,只能是泉州府这小小一地。
正在顾正臣左右为难时,狱房外传来脚步声,承发房吏员黄识读跑了过来,大声喊道:“福建行省衙署急报!转高晖高参政!”
高晖皱眉,不知道这个时候行省衙署送什么文书过来,还搞了个急报。
师苏接过文书,转给高晖。
顾正臣嘴角微微一笑,终于还是来了。
黄森屏捕捉到了顾正臣的笑意,很显然,他拖延时间等的就是这文书。
福建行省衙署吗?
顾正臣到底有多少手段,竟能调动三四百里外的行省衙署为其行事?
高晖接过文书,打开一看,顿时愣住,惊呼道:“靖海侯卒了?!”
顾正臣心头一颤,身体微微前倾,刚想上前,又收回了脚。
现在才洪武七年,距离老吴卒还有四五年,历史上他是洪武十二年走的,现在还不到他下去找常遇春喝酒的时候。
这吴祯的手段也忒狠了点,为了帮自己一把,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竟然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高晖看着文书中催促之急切,有些不知所措。
在没有抓走顾正臣之前自己不能离开,一旦离开,以顾正臣的手段与智谋,一定会将泉州府翻个底朝天,到那时候,将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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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滚滚,
血流成河!
可自己又不能不离开,吴祯这家伙是靖海侯,朝廷正牌的侯爷,比顾正臣脑袋上的县男可亮眼多了,他走了,地方行省官员不能不去送,礼仪不能少。
谁让他卒在了福州,行省衙署就在对门,不去不合适啊。
参政陈泰以十万火急的口吻,让自己收到文书立即返回,不得迁延片刻。可自己这一走,泉州府的事该怎么办?
黄森屏不抓顾正臣,自己的护卫又是个不顶用的,平日里看得很壮,关键时候连个农夫都干不过,还被人踹了出去,丢人啊。
师苏看着左右为难的高晖,上前劝说:“老爷,靖海侯事大,等送走靖海侯之后,再下泉州府也不迟,合三五日的事。”
高晖后槽牙有些疼。
三五日?
卜家还有三五日可活吗?
你也不看看,顾正臣上任泉州知府才多久,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结果呢,府衙里的两个同知如今在监房里喊冤,两个通判在地府里喊冤,剩下的不是已经被打了板子,就是等着挨板刀。
再给他三天,他能揭瓦!
给他五天,还不得变天?
可自己没力量抓顾正臣,泉州卫不听话,府衙里的人更不可能听自己的,身边也没得力之人,跑出去喊百姓来帮忙更不可能,这群人全丫的向着顾正臣。
吴祯啊吴祯,你咋死得这么不是时候,早点死,晚点死都好说,非要等自己在府衙的时候死。陈泰也是,这么急慌慌送什么信,我又不是吴祯他儿子,晚上一天吊唁他也不会诈尸。
高晖想了想,冲着监房喊道:“本官这就回行省衙署,到时调福州卫前来,看你顾正臣如何收场!”
顾正臣咳了咳:“我说高参政,你对我说话没必要转头吧。秦信、吴康他们虽然囚如笼中,可不是聋子,随便大点声就能听到。”
高晖冷哼一声:“本官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我们走!”
卜秀着急起来,但也没办法,跟着高晖出了府衙,连忙拉住高晖问:“高参政可不能这样走了啊,那顾正臣疯了,你一走,定会杀人。到那时,没什么秘密可守得住。”
高晖看向师苏:“你留在晋江城,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