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到了唱词的阶段,她一个轻盈的转身面对众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并未打开,翘着兰花指顶着折扇缓缓向前迈步走来。
只见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套,里面是红色的对襟绣花锦袍,红绸白边的绣花腰带束身,外面罩了一件月白暗花的开襟长衫,胸前系了条蝴蝶结的带子,原来的发型被打散,扎了一个高马尾,用红色的丝带绑缚着,可盐可甜的形象,看起来清爽利落,简单大气。
有些人嗤之以鼻,“不男不女!”
楚洛真却是一片惊喜。
和他一样眼里充满惊喜的还有上座的三位重要人物、夜澜沧和墨无忧。
这女人总是能带给他们不一样的视觉感官,他们倒是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演。
薄唇轻启,软软的语调和着琴音开始唱起来,是标准的清软女声:
书房门前一枝梅,
树上鸟儿对打对,
喜鹊满树喳喳叫,
向你梁兄报喜来。
唱到“报喜来”三个字的时候,手里的折扇突然打开,一个漂亮的转身,声音骤然换成了低沉浑厚的男音,唱腔和女音的部分完全不同:
弟兄二人出门来,
门前喜鹊成双对,
从来喜鹊报喜讯,
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
曲折婉转的长拖音把最后一个字唱的别具特色,手握折扇在头顶遮挡太阳似的转了一圈,脚步跟着节拍移动,笑意盈盈间,从唇里吐出的唱腔又变成了清丽的女音:
青青荷叶清水塘,
鸳鸯成对又成双,
梁兄呀,英台若是女红妆,
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折扇往低矮的远处一指,仿佛真有一对鸳鸯在水面自由嬉戏。折扇半遮娇颜,露出含羞带怯的情意。转身顺势收回折扇并合到一起,双手捏住扇子两端,声音又变得浑厚:
配鸳鸯,配鸳鸯,
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借着折扇翩翩起舞,身姿柔软,绕了内场一圈,悦耳的女音又衔接上来:
眼前还有一口井,
不知道井水有多深?
单膝蹲下做了个捡石头的动作假意往井里扔,又抬眼往井里看,声音轻唤:
梁兄,
你看这井底两个影,
一男一女笑盈盈。
折扇复又潇洒地打开,抬眸往井里看,眉眼微皱,男声缓缓流淌出来:
愚兄明明是男子汉,
你不该将我比女人!
合上折扇,两只手捏着左右摇晃:
穿竹林,过池塘,
前面到了观音堂。
女声又开启了宝藏音:
观音大士媒来做,
我与你梁兄来拜堂。
唱着唱着就深深地跪地拜下去,复又突然站起来,男声自然切换:
贤弟越说越荒唐,
两个男儿怎拜堂?
款款地行了几步,琴音带着气氛忽然变得多愁起来,给女声平添了几分难舍的情绪:
你我鸿雁两分开,
问梁兄,你家中可有妻房配?
男音带着几多疑惑,离别在即,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你早知愚兄未婚配,
今日相问为何来?
折扇再次遮住容颜,轻轻地拉开些许,探出小脸,露出难为情,却又硬着头皮做出决定:
要是你梁兄亲未定,
小弟替你来做大媒。
男人脸上一阵惊喜,唱出的男音带着激动和高亢:
贤弟与我来做媒,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