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月起,袭人便发觉自己的月事迟迟未来。
起初,她只当是近期事务繁忙,操劳过度,以致月事延迟。
半月前,她悄悄向几位婆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之后,心中的忧虑愈发浓重。
细细算来,自己将近一月未来月事,这让她坐立难安。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她不敢轻易声张,只盼着寻个合适的时机,请假回家,请大夫仔细诊断一番。
却不曾想,今日因琐事与麝月拌了几句嘴,情绪激动之下,气血上涌,竟一下子昏厥过去。
不多时,麝月请来的连大夫匆匆赶到。
连大夫进了屋子,丫鬟们皆纷纷回避到一旁,贾宝玉也躲在了书架之后。
只有三四个婆子,轻轻放下暖阁上的大红绣幔。
袭人心中忐忑不安,在婆子们的连声催促之下,犹豫再三,才慢腾腾地从幔帐中伸出一只手来。婆子赶忙取来一块手帕,将其遮掩住。
连大夫先是屏息凝神,诊了一回脉,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随后,又聚精会神地仔细斟酌着诊了一番。
而后,起身走到外间。
连大夫环顾四周,见房间的布置装饰,心中已然明了,这应是女子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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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几位婆子拱手,面带喜色道:“恭喜几位,贵府奶奶已有身孕,实乃大喜之事。”
几位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
过了良久,其中一位婆子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满脸狐疑地问道:“大夫,您怕是诊错了吧。我家奶奶尚未出阁,怎会有孕?”
连大夫一听这话,面色一沉,事关自己多年的行医声誉,当即正色道:“老夫行医数十载,这点脉象还能诊错不成?”
“老夫敢断定,贵府奶奶有孕尚不足两月。只因近期操劳过度,心思焦虑,又未能好好调养身子,这才导致身体虚弱。待老夫开上一剂安胎药,只需让奶奶安心调养数日,定能保母子平安,万无一失。”
婆子听了,忙道:“大夫您且稍待,待我回了我们小爷再说。”
此时,贾宝玉、麝月、碧痕、秋纹几人正在外间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当婆子将连大夫的诊断结果告知众人时,几人顿时如泥塑木雕一般,僵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贾宝玉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碧痕、秋纹二人尽管早已知晓袭人、麝月与宝玉有了亲密之事,但此刻听闻袭人怀孕的消息,心中还是难以接受,脸上露出惊讶与嫉妒交织的复杂神情。
麝月心中则是五味杂陈。一方面,她担忧袭人怀孕之事一旦被王夫人、贾母知晓,袭人定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另一方面,她又暗自盘算着,若是袭人因此被抬了身份,成了宝玉的姨娘,自己说不定也能寻得机会,效仿袭人,成为宝玉的姨娘。
碧痕、秋纹亦是怀着同样的心思。心中虽对袭人充满了嫉妒,但也在寻思着如何借鉴袭人的手段,好早日成为宝玉的姨娘。
老婆子连唤了宝玉几声,见他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暗暗埋怨:“这宝玉平日里看着聪明伶俐,关键时刻却如此没出息。
事情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好歹也该拿个主意才是。实在不行,让我们去回禀太太、老太太也好啊。”
贾宝玉此刻心中乱作一团,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一言不发地转身,来到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老婆子见此情形,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将连大